依托着朝廷中的初步清洗以及手里的数万大军,白浪可以说至少能够掌握住京城与河北山东,之后的河南山西起码是能够听令,再往南就多半阳奉阴违了,而且是越往南越厉害,往西方倒是还好,那帮穷鬼还得依托中央政府才能维持,所以还比较听话。
“这个天下积弊甚深,还是要重新打一番天下才行。”白浪计较道,首先稳定中原,那意味着山西河南先得动手清理一番——这两个地方藩王甚多,而白浪觉得一个地方最多留一个藩王就够了,而且统统都得给我回京城当闲人——反正他们在地方上欺男霸女但不能干涉地方行政,不也是个闲人嘛。
皇明祖训这玩意号称一字不得改,奈何这位万历爷明显是当这玩意是搽屁股纸,“去他妈的祖宗之法,朕即大明!朕即法!”于是无人再敢用什么祖宗之法规劝万历。这位暴君本也不是什么会纳谏的样子,说他是从小圣人文章教育出来的皇上,倒不如说这位更像是五代节度使一般的天子。
“兵强马壮者为天子!”白浪一直相信这一点,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山东河北的清丈跟摊丁入亩一体纳粮当差的政策,已经强力推行下去了,眼看着就要收取第一年的秋粮。这两个地方的世袭武官还在,但是手底下已经没有军户了,军户已经全部出清转为民户。世袭武官只不过是在当官的时候有个相对不错的起点而已。
就这个起点还是不高的那种,因为只有通过武举考试中了举之后,方才能承职当兵,不然的话就是减等只有个名头,既避不了交税也逃不过当差。大明现在唯一能减免部分田亩税收跟免于差役的只有从军,当兵可免十亩地。
退役之后就没有这种优待了。只不过退伍士兵本人可以终生免差役以及免交差役银,“不能给多。”这就是白浪的想法,毕竟他伤残死亡的抚恤银可是给不少的,也从不拖欠克扣饷银——现在发饷跟军中各路主官无关,直接是直属都督府与兵部的后勤军饷局直接发到士兵跟军官手里。
白浪是准备等收了秋粮之后动手,先出京师巡视河南山西——以后的鞑子都能几下江南,他巡视下自己的天下又有什么问题?“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一辈子出不了京城,这算是做皇帝还是坐牢?还真不好说呢。”
白浪出行的架势也不需要多大,有数千兵卒护卫就够了,这样行动还更快——至于什么服侍的宫女太监一律不带,最多带个秘书班子就行。这一次收到的秋税相当不错,尤其是河北跟山东的,干掉衍圣公一系,随便找了个孔家子弟担任这个职务,剥夺了他们全部的田地以后,山东的税收上了一个台阶。
这两地的秋收就筹集了大量粮草,而漕运而来的粮草也挺多——东南虽然肯定要抗税,但是多少也有秋粮送到的。白浪宣布要巡视宣大、山西跟河南,预计将会花费四个月的时间。朝堂之上没人反对,这位皇爷他想干啥就干啥吧,也别去规劝他了。
百姓歌功颂德的有,觉得皇上残暴的也有——主要取决于他们的亲戚家人有没有被白浪砍了脑壳筑成京观。
皇后依旧在京师,白浪带了两位妃子出行——前提是她们会骑马,而且身体也比较健壮。安抚太后嘛就交给璐王,监国就让皇后去监国,反正大事都是内阁处理,还要加急送到他这里批阅呢。说到璐王这小子,太后是追着万历让他写了绝不追究璐王的文书还用了印。
这中年太后跟胖乎乎的璐王都是哭哭啼啼的,说实在是挡不住那些虎狼一样的乱臣贼子,璐王原本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被拉出去当皇上的,结果是内廷那个跳楼的公公亲自动手将他拉了出去,不管璐王怎么说自己不愿意,那些臣子硬是给他披上了黄袍。
至于太后,太后就拒绝书写诏书,但是她一个女人写不写真有人在乎么?太后诏书给他写一张又有何难?至于太后之宝?这东西也不是太后亲手保管,再说了亲手保管又如何?还能阻止别人偷或者抢么?
所以白浪根本没追究璐王的责任,换成其他皇爷怕是璐王差不多要被圈禁到死,所以现在太后也好璐王也罢,都是非常感激这个长子/兄长的宽容。璐王不仅仅没事,甚至白浪直接下旨让他就住在太后慈宁宫隔壁——在紫禁城外的王府不算,于紫禁城中也正式给了他一个住处,甚至如果去西苑的话,太后住所附近的宫殿也给了璐王。
这位璐王是名正言顺不需要出京就藩了,白浪也没划给他封地,就是在内帑里让管家的司礼监按律每年给璐王金花银与各种绸缎与日用品的开销,以亲王的话差不多是十万两一年。这已经很夸张了,偏偏这太后还要补贴给小儿子一笔,李太后是真的宠爱幼子。
山西跟河南,河南且不论,山西可是跟蒙古人交易的重地,晋商正是这一次万历要好好替他们剥皮剔骨的人物。跟草原交易这个无所谓,但是得交税,至于进口的羊毛白浪是有意发展羊毛产业的——打击上层蒙古王公,让下层蒙古牧民有收入,这个才是征服草原的经济法门。
至于军事法门就简单了——如果能搞定铁丝网以及燧发枪,再加上哪怕是马拉铁路,那么蒙古人自然会变成能歌善舞的民族,若是有机关枪的话会变得更快。“一切的游牧民族都是在铁丝网跟机关枪下变得能歌善舞的。”白浪想道,但是如今这个世道只能是通过打击上层王公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