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景萧的唇角勾勒出一抹与陆从枫心知肚明的笑意。
是夜,一支由是个人组成的队伍悄悄的从京郊大营出发了,直奔涿州的方向。
客栈里,楚玥并不想与郭大挤一个房间,便借着要伺候钟离烨的由头在钟离烨的房间里打地铺。
比起与郭大挤一张床,她更愿意在钟离烨的房间里打地铺。
因为与郭大在一间房的话,若不上床睡觉便会显得奇怪,可在钟离烨的房间里,那她打地铺打的是天经地义。
楚玥勤快的伺候着钟离烨洗漱,待将这位爷伺候好了之后,她便开始打地铺。
钟离烨看着她往地上铺被子便颇为有良心的说:“夜里寒冷,你还是回去与郭大睡床吧。”
“那哪能啊?”楚玥头也不抬的说:“夜里多有变化,不跟着您的话我睡不安稳。”如此冠冕堂皇的话她说着也不怕闪着舌头。
“再说了。”楚玥一屁股坐在铺好的被子上望着钟离烨笑嘻嘻的说:“屋里生着炭火呢,被子也铺的厚不会冷的。”
既然楚玥非得在这打地铺,那钟离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待钟离烨躺下后,楚玥将软剑放在枕边灭了蜡烛也趟了下来。她将双手垫在脑后看着眼前的黑暗脑中思绪纷飞。
她自然是在想此次涿州之行,也想着若是遇到危险,在只有自己与郭大的情况下如何保证钟离烨毫发无损。
在她有限的历史知识中,好像有这么一出永定帝微服出宫,然后……
然后怎么了?楚玥再次叹息。当初为什么非得看野史,多看点正史不好吗?哪怕只是看个大概,她现在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陛下,您睡了吗?”黑暗中想起楚玥那透着小心翼翼的声音。
“何事?”钟离烨的声音透着股清冷。
“此次若是牵扯颇广,您该如何?”楚玥问道。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楚玥后知而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个问题越暨了,这若是在宫里的话,自己恐怕又跪上了。
所以楚玥很识趣的把手从脑后抽出裹着被子翻个身准备睡觉。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听到钟离烨吐出了一个字:“杀。”
这个“杀”字在寂静的夜晚听着格外的低沉令楚玥猛的睁开了眼睛。
楚玥看着前方脸上的不敢置信慢慢的平复。
“杀”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可却是最有效处理手段。
如今朝廷官员贪污初露端倪,若不以雷霆手段压之,日后恐会越发的猖獗。
只是不知此事涿州之行钟离烨要杀多少人,亦是不知他回宫后有要杀了多少重臣……
揣着这样的心思楚玥陷入了梦乡,她不知道的是钟离烨睁着眼睛一直望着帐顶直至天明。
紧赶慢赶了半个月的路离涿州越发的近了,只要在穿过一座城便能到达涿州境内。
此处的流民与乞丐也越发的多了,偶尔也会遇到几具尸体。
有老人的,有孩童的也有青年的,他们要么是饿死,要么是冻死。
钟离烨也越发的沉默了,周身的气场也越发的森冷。
那些或冻死或饿死的人都是他的子民啊……
楚玥本就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见钟离烨的情绪越发的糟糕她也只能陪着一起沉默,只求着钟离烨莫要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爷。”郭大的声音传了进来,他问道:“要继续赶路还是进城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