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副将林宗则接连刺死三只猛犸,杀红了眼,朝冲来的第四只猛犸,怒吼着一跃而起,挺舞长矛准确无误的刺入其心脏处。
不想铁矛扎刺了三只巨象后,早已钝折,“啪!”用力过猛,矛杆生生断折。
猛犸咆哮甩鼻,陡然将他腰身紧紧卷住,林宗则腰肋剧痛如断,呼吸窒堵,腰间长刀陡然出鞘,法力御使着怒斩而下,血光迸射,那粗如巨柱的象鼻竟被他生生劈断!
猛犸吃痛狂吼,发疯似的甩鼻乱撞,登时将周围的三名将士扫得骨骼俱断,横飞抛舞。
左足朝着林宗则面门一掌踏下,气浪狂卷,如泰山压顶。
林宗则翻身闪避,“砰!”大地崩裂,尘土滚滚,他陡然弹身冲起,贴着巨象肚腹下放飞掠而过。
“哧!”长刀倏然破入,鲜血激射,瞬时划开一道一丈来长的深口。
猛犸纵声悲呼,四足一软,斜斜倾倒。
林宗则抢身疾冲而出,眼前一花,狂风扑面,又是一只猛犸冲踏而来,他心下一沉,想要闪避已然不及,电光石火间,该御刀为手持,奋力朝其肚腹怒掷而去。
“嘭!”巨掌重重地撞踏在他的胸口,他眼前一黑,剧痛攻心,清晰地听到自己的骨骼寸寸断裂的声音,鲜血冲射,温热的飞溅了一脸。
接着又是“嘭嘭”两声连震后,后背方甫撞落在地,前胸又被那巨象脚掌再度踩中,五脏六腑尽数粉碎,疼得直如爆炸开来。
就在那一刹那,他似乎听到猛犸悲鸣,巨足晃动,重重地撞落在地,烟尘滚滚。
他奋力张开双眼,视野血红模糊,依稀瞧见插在他肚腹上的那柄长刀,心中一松,嘴角泛起如释重负的微笑,然后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狂风呼啸,夹杂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周嘈无数的兵士疯狂大吼,地上醒目的红色血液,像是火焰在无声地燃烧。
与此同时在极北之地,魔门也是发起了一场大战。
敖倩与寒玉二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城楼,红裳绿衣交相鼓舞,眼波宁静如冰湖,远处的烈火映照在她们的瞳孔中。
遥遥望着几里之外那惨烈悲壮的大战,双拳紧握,却依然是无动于衷,是冰人一般,苍白冷漠的脸上瞧不出半点儿表情。
明启流御剑迎敌,几次三番险象环生,要不是有暖玉在一旁策应,不知道会不会丧命在几名魔众的围攻之下。
“守土之责,就是寸步不让,你和寒玉镇守大营,是最后一道防线!”
明启流严厉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回想,双手越握越紧。
“女人喜欢让她笑的男子,但她真正爱的,却是让她哭的男人。”
敖倩不知在哪看到过这句话,此时回忆起来,心头流淌过一丝丝灼热撕裂的感觉。
此时只见数里外,明启流与暖玉在数十名黑袍修士的围攻下闪避不及,胸口被一道红色流光击中,嘴角渗出一丝刺目的鲜血。
敖倩脑中轰然一震,当胸突如巨锥猛撞,眼花缭乱,万千纷乱的景象突然从眼前交叠闪过。
她狂乱而茫然地站着,烈火焚烧,春风拂耳,仿佛万千嘈杂的话语,潮水似的汹汹涌入心头。
霎时间呼吸窒堵,地转天旋,蓦然摔倒在地,双手紧紧地压着胸口,急剧起伏,泪水从眼角倏然流出。
蓝天如海,红血如赤,在她心底最深处,忽然感到一阵绞扭撕裂的剧痛。
暮然间,瞬息百转,百转千回,敖倩下定决心,从此往后就要将自己柔弱的那一面隐藏起来,从今以后用坚强来面对。
只是为了那道身影。
蓝天盘旋,火浪霓霞飞转缭绕,恍惚中,从心底最深处,仿佛传来自言自语的呢喃声。
敖倩捂着胸口,怔怔地仰望苍穹,一道泪水从眼角倏然滑下,心头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她心底破土而出,却被一重又一重的巨石紧紧压住。
无边的黑气在空中弥漫,像是能腐蚀血肉一般,凡是触碰到黑雾的修士,都会惨叫出声,远远地飞离开来。
地上的士兵们,却是双腿跑不及,在黑雾的吞噬下瞬间成为一堆枯骨,散落在黄土地上。
明启流与黑袍人缠斗,脱不得身,眼看黑雾越来越近,情况紧急迫在眉睫。
危机关头,轰!轰!”爆响。
数百道绚丽火芒流霞飞虹似的纵横划过,火海怒沸,红光汹涌,所有的黑雾‘嗤嗤’燃烧,瞬间燃起了半片天。
腥臭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一片树叶卷着火焰,盘旋飞舞,跌宕沉浮,徐徐地飘落在敖倩的手心。
“哧!”火苗跳窜,她的指尖微微一颤,徐徐收拢五指,将那团火光笼罩其中。
漫天的红光,跳跃的火蛇,炙热扑面的狂风,天与地多么像一个巨大的洪炉呵,烧炼着世间的一切。
暖玉御火当空,对着明启流大喊道:“启流兄,这是那带毒的蛊虫,让将士们点燃篝火驱虫!”
敖倩收起柔弱,手握大戟,下令道:“全体听令,燃篝火,点浓烟!”
“喏!”
寒玉在她身边,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变化,神情有些悲伤,又有些失落,复杂难明。
敖倩当先冲出营地,周身白水喷舞,犹如数十道瀑布滚滚飞泻而下,混合暖玉的赤火,热气蒸腾,水泡汩汩。
魔门的蛊虫不得进寸战场分毫。
敖倩张开双臂,衣袖猎猎翻飞,犹如飞龙在天,冲天飞舞。
阳光、火焰映照在她苍白冰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