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卧室,这卧室干净利落,除了一张床一张板凳别无他物。墙上有一面窗户,透过窗户可见竹林一片,风吹过来,簌簌作响。竹林近处是一个院子,一张木制圆桌、四张圆面木凳,桌子腿边正有一黑一白两只狗追逐打闹。
重又躺在床上,白银内视丹田,丹田中棕黑色的灵气种子有大拇指头大,表面有一金色‘亢’和一个阴阳鱼图案,乃亢龙异术和阴阳二火外显之象。
乍一醒来,并无腰酸背痛之感,反倒神清气爽,白银大感灵力之奇妙。六识更加灵敏,他甚至能感觉到院子里两只狗脚掌擦地的声音。这种灵妙感觉前所未有,相比之前修炼游鱼身法时感受的如鱼得水,现在这状况才是真正的如鱼在水啊。
木莹莹端着热水轻轻走进房间,将水盆放在木凳上,探手便要解开白银衣服。
白银还想逗弄木莹莹一番,被她这熟练的解衣速度吓了一跳,连抓住木莹莹的手坐起身来。
“咳咳。”
“你终于醒啦,可吓死我了,你可不知道当时你在圆盘上什么样子,满身是血、骨头外翻、龇牙咧嘴、面部极度扭曲,我还以为你撞见鬼了。行了,你醒了就不用我每替你擦身子了。从到大,我只给动物洗过澡,还从来没给别人擦过身子呢。你昏迷了整整七,记着啊,到了外面得补偿我。”
“七!?这么久。”
“还好吧,之前启灵,你用了整整五十。”
五十!岂不是我在这水灵界已经待了两月?
“现在是何年何月?”
“让我想想,应该是中洲历二四八年二月二十六。”
“二月!?”
白银脑袋文一声,他是十二月十五进的大墓,到如今过了整整七十。恐怕大墓早已坍塌,而自己杳无音讯,那澄儿她们...
“不行,我得回东洲一趟,莹莹,你可有快速回东洲之法?”
木莹莹好奇地看了白银一眼,“没有,这里距离山有三万里,再往东洲中部该有五万里。水灵界的灵气足够,但水灵界千年前受创严重,传送通道尽数被毁,现在通往外界的通道都是后来建立的。而且传送地点只有固定几个,最靠近东洲的是山西侧的传送点。而这点距离在五万里来,实在太短了,凭双腿或马匹走四万里,至少也要三月方可。”
“那木灵界呢?可以从这里直接回到木灵界再转到东洲吗?”
“不行,木灵界往外的通道大多都是单向的,为数不多的双向通道都在东洲。”
“那储藏灵气的奇物呢?”
“一来这样的奇物可供传送到的距离不会太远,二来这样的传送也是随机的。”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白银皱着眉头。
木莹莹摇了摇头,“反正我是不知道了,你可以问问神算子老人家,或许他老人家知道点什么。”
曹操曹操就到,水覆海正从山上下来,刚进了院子。
“呵呵,老远就听到你们两饶声音了。十七,醒了?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白银连下床,“并无。”
“那就好,刚好你也醒了,关于灵力池和我们水灵界的基础灵力功法我要跟你。木姑娘...”
“知道了知道了,白银,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木莹莹端着水盆出去了,祖孙二人坐下。
“二爷爷,十七有一事相求。”
“回东洲的事吧?”
白银一脸惊讶。
水覆海抚须笑了笑,“神算子这名字可不是随便取的。你这七昏迷一直唤一个名字,我便对你算了一算,你口中所念女孩来头可不,其身覆金光,我这眼也看她不到,只隐约察觉她在中洲一处秘境。你也无须担心,这女娃并无性命之忧。”
“中洲?她怎会到中洲去?”
“你真当二爷爷是神了,想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她如何去的中洲二爷爷不知,但二爷爷知道,你若是现在去寻她,且不到不到得中洲,即便是到了中洲,以你现在的实力,也只能被人欺压,更别提那女娃背后可能存在的九大部落之人。”
白银皱起了眉,澄儿身世一直未知,她自是院长在山脚捡到她,但她随身兵器飞雏显然是件奇宝。若当真是山下捡来,何人将此重宝放她身边?如此重宝又是什么人能够得到?
往先他和澄儿也曾谈论过,也找过院长,院长只道正巧碰见,不知其父母是谁,当时二人也未多想,最后也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看来,其中存在着众多秘密。
“十七,你若真心想见那女娃,便好好修习灵力功法。我记得五洲学院有三年大比盛世,届时你在大比上夺得魁首,自然声名大振,那女娃必然知晓你已在中洲,彼时你们便可再次相见。”
白银点零头,他确是思念太深、关心则乱,心中一阵乱糟糟的。
水覆海并不着急,抚须等着白银思考清楚。这孩子昏迷七,夜夜喊着那女娃名字,显然,那女娃对他特别重要。看着白银有些出神的脸,水覆海心中有一丝心疼。
这孩子在外漂泊十八年,不知吃了多少苦,也不知受了多少罪,终于是练就了一身本领,闯过了重重险关来到了这里。水覆海只能推算出白银十四岁经历了一场血光之灾,但具体如何他并不知晓。
但从白银此时状态逆推,那血光中必然有他至亲之人,至亲之人逝去,最要好的便只剩兄弟和爱人了。
白银想了很多,澄儿自然能到中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