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住的,绝对挡不住!
林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心思电转,而后哈哈大笑的重新睁开了眼睛,大笑道
“这老妖怪被我揍得狠了,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我报仇,待会儿看我把那家伙引开,你们就趁机出城,直接随梁大人赶往别的州城镇府既可,我会去找你们的。”
南綺容手提棋盘没有说话,就连小安都听出了话里的不靠谱,呆呆看着林海衣摆下方仍在滴血的伤势,眼中悲伤的难以言说,忽然大叫道
“少爷,我来拦住它,你们快走就是!”
“闭嘴!”
林海面容冷厉,一把捂住小安的嘴巴,回头看向车厢,发现老爹好像并没有听见这边的动静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老子可是有关二哥罩着的,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做,要不了几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林海嘴上安抚着小安和南綺容,但是目光却在死死盯着远方步步紧逼的普度慈航。
光看这只妖魔的冲势,凭自己如今的状态是万万不可能硬拼硬拦的,还是直接遁剑幽州比较好。
好不容易将体内仅剩的那点剑气聚拢出一点样子,林某人这石破天惊的意见还正在酝酿,忽然见到南綺容一声不吭的朝天上仍了自己的棋盘。
“林海,我不开玩笑,也不讲笑话,你告诉我此去有几成把握?”
南綺容的问话清冽而冷厉,透着叫人无法忽视的认真,林海顿了顿,说出来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几率
“四成!”
冲天而起的棋盘在力尽之后又自向下摔落,被普度慈航庞大的妖身重重碾压过去,与泥土混杂在一起,南綺容却忽然对着林海笑了
“连撒谎都不会,蠢货!”
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袭上心头,林海一时楞在了原地。
南綺容淡然回头,足尖轻点马车,只见天地有清风忽来,吹得她长袖飘摇,如仙人飞天,她正对着迎面而来的巨大妖魔,神色淡然的一指点出,如指尖扣棋子,如落子于天地。
街道之上,妖魔之前,一道纵横十九道的巨大棋盘凭空浮现,横栏在南綺容指尖。
轰轰隆!
凶猛的飓风怒吹着南綺容的衣袍向后翻飞,无数百姓争先恐后从那道棋盘缝隙中钻出,人群汹涌中,林海死死盯着那一道属于她的身影,不管不顾的就要跳下去,却被小安死死的抱住。
“南綺容!”
一道贯穿了整条街鼎沸的呼喊响起,林海双眼通红,神情凄厉,一下又一下捶打小安的背部,咚咚声响,小安口吐鲜血,宁愿就此死掉也不松手!
“南綺容啊!”
林海瞠目大吼,体内气机紊乱至极,开始不断的有鲜血从口中吐出,可是那个拦在普度慈航巨大妖身之前的女人,却是头也不回的轻轻又抬起一指,轻重如担天地,缓缓朝着身前的棋盘落去。
这一子落下之后,南綺容的七窍都开始有鲜血涌出,她神色淡然的注视着近在咫尺间的妖魔普度慈航,就如同过去十几年来她独自一人参悟的棋局残谱,沉沉喘息,头也不回的道
“别吵,待我破了这局。”
之前林海惊讶于她这棋局的威力,南綺容曾说她下不完。
其实不是下不完,而是下完的代价太大。
南綺容抵住普度慈航庞大妖身冲势的手掌已经沉稳,可是视线却已经开始通红模糊,目光迷离恍惚。
十三岁随父进京朝天子,与棋坛千古一人的吴先生对局,大胜而回。
从那以后,在南綺容大多数的世界里,由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
一个人雨夜听荷,一个人参悟棋谱,那么自然也能一个人挡住普度慈航,让他们逃走。
这不是英雄,而是孤胆。
“少爷,你过去也没用啊!不要浪费了南二小姐的一片心意啊!”
小安苦苦哀求,嘴边尽是一片血迹,林海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忽然一把推开了小安,而后他自己也站立不稳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许是福至心灵,林海忽然在万念俱灰之际转头回望,目光转望城西,好似穿过了重重楼房,见到了他想见的那个东西。
只有一个办法了,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在他心中的这一个想法落定之后,眉心处那一道红痕开始前所未有的滚烫起来。
林海凄厉的神色渐渐开始转为平静,徐徐对着小安道
“送我……去西湖!”
小安闻言一楞,他不明白自家少爷和佛门的那些纠葛因果,当时他随林海时间最长,从未见过自家少爷露出过如此神色,见他不是胡闹玩笑的赌气之言,当即大声对驾驭马车的张护院大喊道
“张大哥,少爷有令,着咱们转道城西的西湖!”
马车依旧狂奔如故,没有丝毫的回应,唯有狂奔的马蹄和车轮轮转的声音传来。
林海隐隐开始觉出不对,自从马车在大道上通行无阻之后,张护院那得脱大难,城门在望的兴奋呼喊便不绝于耳,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静悄悄的了?
如此想着,越发觉得张护院的沉默有着诡异之处。
抬手止住了小安的催促,林海起身朝着张护院驾驭马车的地方而去,可是才不过刚走了两步,林海整个人都僵持在了那里。
张护院背对着林海,双手沉稳的抓着架马的缰绳。
在他身边,一个雕刻精美的青铜斧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