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与官府一道出行的缘故,南宫也传了一身黑色的劲装官服,窈窕的身姿看起来娇小而又柔弱,但是任何一个见过她出手的人绝不会是这么想的。
南宫的目光和林海在空中一触即分,随后便开始注意到城墙上大约有三百米的梵文经刻,唇边渐有笑意浮现。
守城的官员见到归队入城的镇抚司后,立刻高声向下方城关处传唤放门,一声声嘹亮的高呼层层下达,最终幽州城沉重的大门在一群精壮汉子的卖力下渐渐被推开。
南宫骑在马上不动,忽然对身边路过的一名刀疤脸捕头道
“老秦,把我的马带回去。”
名为老秦的捕头还没应声,一道刺目的电光凭空从马背上冲天而起,南宫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道明亮的电光,空中噼啪窜动声叫人后背发凉,瞬息便落在了城墙南绮容处。
“姐姐辛苦,不如今天就在绣楼住下吧!”
南宫笑着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没开口说留或不留,目光在林海的光头上微微一顿,没等她开口,林海便主动的连声道“生活所迫,都是生活所迫啊”
从回到幽州开始,基本上所有见到林海这个样子的人,都会问上这么一句,所以他干脆在南宫发问之前就提前说了,等等,好像南绮容就没有问过。
林海把目光放到南二的身上,这个向来安静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女孩子,却在拉着姐姐南宫的手臂,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南宫与渡真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较长,虽然修习的功法分属道门,但却是站在佛门的立场之上的,不同于妹妹言语中的意气之争,她能够听出来两家在这城墙之上背地里争得是什么东西,一时沉默的走到箭垛处,俯瞰那些在黑暗中闪烁的经文梵刻
“渡真师傅的大悲胎藏界,要有一定的佛法修为才能施展,我不行。”
林海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重新站了起来,笑道
“不管怎么说,事总要做下去的,你们不用管我,晚间准时回去吃饭就是。”
所谓人力有穷尽之时,有些事情只要尽心又尽力了,就不用太愧疚。
林海浑身华光刚起,便听到身后一声清脆的‘等一下’。
南绮容皱眉来到南宫与林海身前,小声问道“一定要刻梵文吗?别的不行吗?”
刻别的?刻什么?棋盘吗?
林海正自哑然失笑的摇头,转身就要再次御剑而上,可是随着他脚步的移动,慢慢的在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个念头。
为什么不可以?当初两人泛舟西湖,这丫头手中的棋局哪里是什么普通的棋局,分明就是整个天地!
那纵横十九道的棋线在眼前快速的闪过,林海停下脚步,抱着姑且一试的心问道
“你有多大把握?”
南绮容眨了眨平静的双眼“没把握。”
“你现在的修为?”
“用你的玉髓,好像先天了吧,我不太懂”
“”
林海觉得自己还是再慎重慎重之时,一直没说话的南宫却忽然站了出来,说了句“就这么干了!”
等等等等,我们是不是有点草率啊!
林海面色古怪,可架不住这两姐妹的一脸狂热。
“林海,你负责用剑气在城墙上把棋局刻出来!”
南宫果断的划分工作,林海应了一声,看着看着踌躇满志的两姐妹
“那你们呢?”
南宫回头握了下妹妹南二的小手,英气勃发的御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帮绮容,落子幽州城!”
林海点头在无话说,走到城头深吸了一口气,望了一眼约莫有百米远近的大悲胎藏界经文刻录,沉声道“那我就开始了!”
“啰嗦!”
南宫冷哼一声,抱着南绮容瞬息化为一道电光冲出幽州城范围,远远飞向另一边空旷的野地,以此来拉开视角,方便南绮容纵观全局,从而落子。
在她们之后,一道刺目的白色剑光也紧接着冲天而起,红白双色剑气在手中狂放的近乎疯狂,以一种任性的姿态开始在城墙上勾画那纵横十九道的棋盘。
这一次出手的林海轻松了许多,勾画棋盘不用自己极尽转折之能的耗费心神,更无需他的佛法修为来加持,只要画的线够直就行了。
换了一个普通没有绘画功底的人来或许是有难度的,但是林海完全没有,虽说他对画画和书法都是一塌糊涂,可是他手稳,一手提着剑平举,手臂半个时辰都不颤抖一下,这纵横来去的线条在他剑下自然画的容易。
仅仅是十来个呼吸的功夫,林海的横线已经画完,他立身在城楼上呼呼喘着气,双手经脉因为运载气机过剧而有些刺痛,底下的士兵抬头仰望,如同望着天上神仙。
刚歇了片刻,城墙远方忽然传来了南宫的娇声喝问
“林海!你歇够了没有?到底还行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林海擦了下额头的汗,脚尖在箭垛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好像一根无根之木凭空摔落下去,乍一看就和凡人失足跌落一样,引得好多将士惊呼出声。
林海目光沉静的注视着身前耸立的城墙,沉重的身体冲破了四周尚在弥漫的烟云,未几忽然低喝了一声,双手各执一道磅礴剑气,悍然下劈!
……
…………
城东王灵道正有条不稳的调派人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