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两伙练兵正打的不可开交,苗景怡起先只是躲在一旁呐喊助威,后来看到苗家练兵渐渐落了下风,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惊呼道:“放儿哥哥!怎么是你!”
张陈放嘘了一声,忙把苗景怡拉离人群,问道:“景怡,你怎么会在这里?”
苗景怡道:“还不是爹爹非要派人来送贺礼,来了之后守城的练兵拦了下来,说是孙家泰吩咐过了,苗家团练的人一律不准参加状元宴。真是可气,所有人都进出自如,只拦苗家的人,这不明摆着不给我爹面子吗?这不天庆哥便跟他们吵了起来,没吵出个结果,还在那里打着呢!”
张陈放问道:“这么说你是想进城参加状元宴?”
苗景怡点头道:“当然想了,多热闹啊!若是还拦着不让进,我就翻城墙进去,反正我还带着练索呢。”
张陈放道:“别急,我有办法带你进去。”
苗景怡瞪大眼睛道:“真的吗?太好了!”
张陈放往身后一指,“上车!”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苗景怡怎能甘心灰溜溜的跑回去,不假思索便往车厢里钻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恰巧与探头探脑的唐飞瑶撞在了一起,当时疼的唉哟直叫。
吴小莺将苗景怡拉到身边,给她揉了揉额头,问道:“景怡妹妹,还记得我吗?”
苗景怡仔细看了一眼,拍手叫道:“我说呢,放儿哥哥怎么会带着别的女孩子一起出来玩,原来是小莺姐姐!”随后又看向唐飞瑶,问道:“这位姐姐是?”
“陕中唐飞瑶,方才可把妹妹碰疼了?”唐飞瑶笑问。
“还好还好,姐姐的脑袋可真是硬啊。”苗景怡咧了咧嘴,与唐飞瑶相视大笑,两人一扫尴尬。
此时城门口还在打斗不止,好在彼此比较克制,没有亮出兵刃,饶是如此,双方仍有不少练兵被打的头破血流。
没过一会儿,城内又奔出来一队练兵前来支援,苗天庆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再这样打下去肯定吃大亏,正要招呼自己人往回撤,发现不见了苗景怡,急忙拉住一名练长问道:“看见小姐没?”
那练长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也流血不止,含糊不清道:“没注意,方才还在后面站着呢,是不是回武家集了吧。”
“这么说来,肯定是看到打成这样进城无望,所以先回去了。”苗天庆一想也是合情合理,忙喊手下赶紧撤退,带来的贺礼也顾不得要了,只顾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待到苗家练兵离去,孙家练兵一阵欢呼,随后城门大开,张陈放赶动马车,有惊无险的进了城。蚀骨甜妻:仙尊太撩人
张陈放道:“这回我把你偷偷带进城来,已经是惹了大麻烦了,若是再将你带走,苗伯父知道后还不得把我骂死。”
苗景怡道:“没事的,我又不是被你绑架的,是我自愿跟你走,要骂也是先骂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陈放又道:“你不回家,也不怕伯父伯母着急吗?”
苗景怡笑道:“这个好办,找人捎个口讯回去,先斩后奏不就得了。”
张陈放正要再劝说几句,庭院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忙拉着苗景怡躲到了回廊一侧,偷偷看去,偏院内走入四人,孙家泰前方引路,袁甲三、翁同书、徐立壮紧随其后,来到一间房门前,孙家泰警惕的东张西望一番,将三人请了进去。
张陈放悄声道:“这几个家伙鬼鬼祟祟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苗景怡道:“这还用说,走,上去听听。”
二人悄无声息的摸了上去,扒着门缝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只听翁同书问道:“怀远那边都准备妥当了?”
孙家泰回道:“大人请放心,张乐行一回淮北,张敏行韩奇峰两人有勇无谋不足为惧,只要能引捻匪分兵去截漕运,到时属下率各部团练沿河而下,与漕运以及怀远守军前后夹击,必将捻匪黄蓝两旗一举歼灭。”
翁同书道:“怀远一带发逆的人马也不少,咱们务必要集齐所有兵力一举而下。”
袁甲三道:“除了苗沛霖的人,各处团练倒也好调动,既然苗练不肯与捻匪交战,倒不如另遣苗练对付发逆,诸位看如何?”
徐立壮道:“属下倒是可以去劝劝他,如若不行便想办法将其稳住,免得到时横插一杠坏了大事。”
孙家泰道:“这个苗沛霖终究是个祸害啊,不除掉他日后必成大患!”
“你才是祸害,你全家都是祸害。”门外偷听的苗景怡听到之后气上心头,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声音虽小,怎奈还是传了进去。
孙家泰隐约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大喝一声:“什么人!”
张陈放一看坏事了,赶紧拉着苗景怡溜之大吉。
屋内四人奔了出来,却只看到墙角拐过两个身影,转眼已不见踪迹,徐立壮猜测道:“难不成是几个蟊贼趁着府中人多纷乱浑水摸鱼来了。”
孙家泰一听有道理,忙喊来一帮家丁,吩咐道:“有几个蟊贼溜进了府中,你们快些四处找找,莫让蟊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