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曹太太独自去了邮电局。她给妹妹月华发了一封电报。月华收到电报以后,简直觉得喜从天降。自从姐姐全家移民到香港以后,她就一直惦记着曹家的那座商号。如今,姐姐既然把话说开了,月华总算满足心愿了。她和男人把曹家商号大楼租了出去。她拿到了一笔租金,心里舒服极了。
本来,月华还记挂着曹公馆那座洋楼呢。曹太太走之前,压根就没有告诉妹妹,她已经让长安的弟弟住进去了。月华专门去曹公馆里看了看,发现长安的弟弟和弟媳住在里面,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在香港,曹太太收到了月华从上海发来的电报。她知道,月华已经把那座商号大楼租出去了。她总算觉得放心了。春霖和长安知道以后,也都不用担心了。如今,俩人一门心思的防范着春曦和细烟。
过了一个礼拜,春霖和长安照常去了商号里,看着伙计们迎候着宾客们。突然间,外面传来了报童的喊声:“看报,看报……特大新闻……曹氏玻璃工艺品含有毒物质!”
春霖和长安听到报童的喊声,简直吓了一大跳。俩人不明就里,急忙跑出了商号,从戴着鸭舌帽的报童手里买下了一份晨报。那份报纸的头版头条上清清楚楚的印刷着:曹氏玻璃工艺品含有毒物质!
下面的内容里详细的描述了玻璃工艺品的化学成分。当地大学化学系的教授们联合声明,要求全港强烈抵制曹氏玻璃工艺品!
春霖和长安看完了新闻,简直觉得晴天霹雳。春霖恨道:“不用说!这肯定是春曦干的!只有他认识这里大学的人!我们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可没想到,他竟然想出了如此歹毒的办法!那些混蛋教授们见钱眼开,胡说八道!真可恶!”说完,便把那张报纸摔在了地上。
长安拉着春霖走进了商号里,对伙计们喊道:“你们照旧做事,不要听外面的闲话!我们会处理的!”
那些伙计们听到这话,也都不在纷纷议论了,专心的做事。春霖和长安立即赶到了报馆里,强烈要求面见主编。那位主编收受了春曦的贿赂,哪里肯露面呢。春霖和长安找不到人,只好赶回了家里。
曹太太也已经看到了晨报。她已经给春曦家里打过电话了。可那头压根就没人接电话。曹太太正气的乱骂,看到春霖和长安回来了,立即上前问道:“岂有此理!那个浑蛋真不是个东西!他肯定已经躲起来了!我们找不到他!”
春霖迷惘的道:“奇怪!我们压根就没和大学里的人打交道。他们怎么弄出来的分析报告呢?”
长安想了想,道:“肯定有人变相的买走了我们的东西。我们现在肯定也查不出来到底是谁干的!这会儿,我们必须想办法,在报纸上澄清绯闻!我想,我们不妨找关系找另一家报纸的主编吧!另外,我们最好能找到国外的专家,也出一份鉴定报告,声明我们的东西里没有毒物!”
曹太太道:“我们在香港人生地不熟,认识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生意人们!我们到哪里去找外国专家呢!这可真急死人了!”
春霖道:“长安说的都对,可我们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关系呀!”
长安道:“问题就在这里!刚才,我想了想,不妨去大学里见一见那些教授们吧!我想,他们肯和春曦合作,肯定是为了利益去的。到时候,我们不妨做出让步,答应那些教授们入股,将来分红!他们要是能得到好处,肯定会有办法把事情摆平的!”
曹太太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答应呢?他们既然肯愿意和春曦合作,肯定已经受够了好处。”
春霖道:“管不了这些了。我们先去大学里看一看吧!实在不行,另外想办法!”
曹太太道:“你们去吧!我去报馆里,等着那个主编。只要能见到那个主编,我就有办法了!”说完,便匆匆的上楼换衣服了。
张成也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赶来了。他听说了事情的原委以后,随着曹太太去了报馆。
春霖和长安去了大学,来到了化学系。可是,那些教授们都不在系里。春霖和长安等了一会儿,只好离开了大学。俩人心绪愁烦,回到了商号里。商号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俩人加快脚步走了进去,看到几个小伙计们正和客户们吵闹着。
那些客户们看到春霖和长安来了,立即蜂拥了上去。为首的一个买家喊道:“曹先生,我们竟然不知道,那些玻璃品里含有毒物!要不是报纸上登了消息,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呢!你们只顾着赚钱,竟然不顾及我们的性命!真是太黑心了!”
他的话立即引来了其余买家们的支持。春霖喊道:“你们听我说!听我说!这分明是有人陷害我们!你们千万不要听报纸上的胡说八道!你们也都是生意人,肯定清楚商场的各种尔虞我诈!你们千万不要上当!我们的工艺都是从巴黎带回来的。那些玻璃摆件在巴黎很火热!要真像报纸上胡说的那样,全巴黎的人岂不是都死光了?”
长安跟着说道:“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曹家在上海滩是德高望重的商贾之家,有口皆碑。有人在报纸上胡说八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故意败坏我们曹家的名声,达到他的目的!”
为首的买家喊道:“可你们怎么能证明玻璃里面没毒呢?”
长安道:“大家想,我们作为老板,每天都要去厂子里检查。玻璃风尘真要是有毒,我们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