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建设的事情忙活了一个多月,到十一月的时候基本调整结束,接下来便是磨合了,还有一个冬天的时间让各营磨合,王业泰经常检阅各营,了解军队各种情形。
而让王业泰操心的不止是军队建设,还有武器生产问题,主要是火铳的生产。
东江军原本的装备很差,火器的装备率很低,远比不上建奴。而王业泰上任以后积极从登莱采购装备,在加上上任时从北京带来的火铳,勉强能维持三成的火铳装备率。
当然在旅顺打了一场大胜从建奴那里缴获了一些,可是吞并了皮岛和广鹿之后,手下军队数量急剧增多,火铳的装备就远远不足了。
据统计,现在整个军中也只有火铳三千二百支,大部士兵手中的是刀枪弓箭之类的冷兵器。火铳数量不如建奴,弓箭无法破开建奴厚甲防御,战斗技巧意志都不如建奴,这便是以往的东江军面对建奴无法正面抗衡的原因。
王业泰知道,凭冷兵器是无法对抗建奴的,只有火铳的弹丸对建奴的厚甲才有杀伤。而火铳这种武器只能靠自己打造。
所以趁着这个冬天,他召集了所有铁匠连同那些西夷人一起,开始了商讨旅顺的火铳制作工作。这些西夷人就是孙元化援助那批,负责教导辽南军使用红衣大炮。这些人大部分是来东方淘金的欧洲人,有士兵、有水手,也有工匠,是孙元化通过认识的传教士在澳门雇佣而来。
王业泰知道这些人能够不远万里来到东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领。其中懂得制作火铳大炮的也有好几个,王业泰当即决定把他们留下来,为此给他们都开了很高的薪水。
现在决定在旅顺设立火铳作坊,便把这些人都拉了过来。
火铳最重要的便是铳管,这个年代大明的铳管打制完全是手工打制,铁匠们把一块铁先打成铁片,然后卷在一个铁棍上,再用小锤把两边焊接在一起,制作过程十分繁杂,对铁匠的技艺要求很高。稍有不慎便会出现废品,或者气密性不足导致射程较近,或者射击时出现炸膛现象。
而即便是熟练的铁匠,打制一根枪管也需要半个月时间,而且不同的铁匠打制的铳管规格不一,都给火铳制作造成麻烦。
“你们为什么不用机床钻制枪管?”一个叫安东尼的瑞士人看了铁匠现场打制铳管,忍不住问道。
“只要用一台钻床,一到两个工人操作,便能轻松把一根钢棍钻成铳管,比这种手工打制要容易速度也快。”安东尼比手画脚的道。
明人铁匠们听得一个个在发愣不明所以,王业泰却是眼前一亮,因为他知道后世的枪管确实是用机床钻出来的,没想到现在西方已经开始用钻床加工枪管,怪不得西方的火枪比大明的先进。
“安东尼先生,你知道哪里能弄到钻床吗?”王业泰急切的问道。
“尊敬的将军,据我所知澳门便有,因为葡萄牙人在澳门便开有兵工厂,造火枪火炮。不过澳门的机床他们自己要用,恐怕不愿外卖,将军您若是真的想要机床,最好的办法是从欧洲订购。”安东尼道。
从欧洲订购?十万八千里,便是能买到机床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王业泰摇了摇头,热切的心冷却下来。仔细寻思一会儿,他突然想起另一个时空在网上看到的一张照片,是传教士南怀仁在汉中拍的一张照片,汉中一个老农自己用土制的钻床钻制枪管。
对啊,干什么从不远万里从欧洲购买,完全可以自己设计一个机床啊!这种只用于钻枪管的机床并不需要很复杂!在长生岛挖石灰石矿中,挖出了不少金刚石,用来钻制枪管的钻头根本没有问题。
“安东尼先生,能不能把你见到过的钻床样式描述一下,咱们自己设计这样一台钻床。”王业泰道。
“咱们自己设计?天啊,这这么可能?”安东尼惊叫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不都是人做出来的吗?安东尼先生,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要是能帮着把钻床设计出来,我奖励你一百两银子。”
“一个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就两个月,这种钻床没那么难,只需要把钢棍固定住,再用一个转轮带动钻头转动对铁棍进行钻制。关键是机械力的输出问题。”王业泰道,说着拿出纸笔把印象中看到的南怀仁照片大致画了出来。
“很像,和澳门兵工厂的钻床很像,尊敬的将军,您绝对去过西方!”安东尼看了大为吃惊,有这个图片,设计出这么一台钻床轻松了许多,当下佩服的对王业泰道。
“好了,安东尼,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尽快制作出能加工铳管的钻床来,对于你的奖励我不会食言的。”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安东尼以前是钟表匠出身,因为好赌以至于自家钟表店输了出去还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才来到遥远东方淘金。能制作出钟表的人都心灵手巧,这么一台机床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果然,仅仅一个月时间,安东尼便成功制作出这样一台钻床来,得意洋洋的请王业泰前去观看。
这钻床很简单,用松木棍打制的框架,一头装着一个铁制的圆轮,齿轮轴上固定着一根细长的钢棍,钢棍的头部则是一个金刚石制作的钻头。摇动齿轮另一端的长长的摇臂,钻头便随着轮子转动起来。
“这机床能保证枪管钻制的精度吗?”王业泰怀疑的问道。
“尊敬的将军,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