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启被她的话噎住了,暗想:这小妮子睁眼说瞎话,你不识字?你不识字怎么会被我一首青花瓷感到得眼泪哗啦啦!
他懒得与她争论,拿来一支画眉笔,沾着胭脂在纸上画起来。他的记忆力出奇的好,看了式样图,便把那失窃金钗的样子牢牢记住。
不一会,一枚凤状金钗跃然纸上。那凤儿正欲伸展翅膀,试图翱翔于天际间,形态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块红宝石,暗光流转,异常逼真。
林凌启抖了抖纸笺,心中颇为得意,暗赞:小伙子画得不错嘛!蛮有艺术细胞的,给你打九十九点九分。
他招招手说:“施婷婷,你过来看看,这就是林儒峰要送给你的金钗。你就算没拿,看应该看到过吧?”
施婷婷见林凌启脸色不像刚才那般严厉,心儿稍稍放宽,擦擦眼泪挪步过来。看了一下,她脸上露出惊喜,捧着胸口地说:“林大人,你说林儒峰要送我如此美丽的金钗?”
林凌启关注着她的脸色,看神情不似作假。暗想:照这么看来,林儒峰还没有将金钗送给她,难道还藏在店铺里?便说:“你的意思就是没看过这枚金钗吗?”
施婷婷摇摇头说:“没有。”
一旁的柳如烟有点不耐烦了,说:“林大人,婷婷姐姐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她没见过金钗。好了,事情弄清楚了,请你到别的地方找找,不要再打扰婷婷姐姐了。”
“婷婷姐,打搅你歇息了,这锭银子算给你的补偿。我们走吧!”
听媳妇话的男人是个好男人,林凌启当然是个好男人,自然听柳如烟的话。他出
从怀里取出一锭五两的银锭,往桌上一放。又拿起纸笺,拉起柳如烟走出门外。
“你拉我干嘛?我又不随你走。”柳如烟挣扎着说。
林凌启丝毫不理会,紧拉着她来到楼下,说:“如烟姑娘,现在我很严肃地问你,你有没有见施婷婷戴过这枚金钗?”
他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想通过柳如烟来了解。
柳如烟刚才并没有看他的画,也不想看他的画,她已经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了。不过现在不看也得看,因为林凌启把纸笺差不多糊到她眼上了。
她随便一瞥,不屑的说:“婷婷姐姐没戴过这金钗。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这种金钗不很常见吗,难道戴它的人就是盗窃犯?我继母就有一枚,你是不是会认为她也是盗窃犯?真是疑人偷斧。”
现在她对林凌启印象极差,连‘林大人’三字也懒得称呼了。
很常见?林逸轩不是说这是新款式吗?柳如烟的继母怎么会有呢?
林凌启忽然感到其中有蹊跷,便说:“如烟姑娘,我能不能去你房里,听听你继母的事?”
天哪!这人脑袋里在想什么东西,连我继母也要打听。
柳如烟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哦!你是不是怕我在房里对你有所不轨?实话告诉你,我虽然确实有那种心思,但我是个正人君子,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连手指头也不会动你一根。”
柳如烟听过多少人拐弯抹角表达他们的意愿,却从未听过这么直白,心里慌慌的,红晕浮上俏脸,低声说:“那你还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是说不动你的手指头,没有说不动你的手,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
想归想,却不敢放肆,林凌启松开手说:“如烟姑娘,在下失礼了,还请你引路。”
这人不是好人,不要带他去。柳如烟脑海里盘旋着这句话,脚步却不由自主往自己住处走去。
柳如烟不愧为畅春院的头牌,住的地方远非施婷婷可比。
穿过一道花径,一个小花园出现在眼前。花园中间有座八角亭,里面端放着一张石桌,旁边两个石凳,上面铺着锦缎座垫。花园的背面是三间独立的厢房,丫环提着水壶出来,准备浇水。见柳如烟与林凌启过来,忙迎上来说:“姑娘,进屋歇息吗?”
柳如烟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在亭子坐会儿,你给林大人沏茶来。”
丫环看着林凌启笑了声,转身进屋去。
两人坐亭子里,日略有西斜,阳光淡淡照在柳如烟的脸上,绽放出绚丽而又迷人的光彩。林凌启看得有些痴了,忙喝口茶掩饰一下,不料却呛着了,咳嗽起来。柳如烟见他此时象个害羞的邻家男孩,完全没有在施婷婷房里那副冷酷表情,也没有刚刚那登徒子的模样,不禁暗暗好奇。说:“林大人,慢着点。”
林凌启忙点点头,把话题转入正轨。说:“如烟姑娘,请恕我冒昧,你能否讲一讲你继母的情况?”
柳如烟从来没有在客人面前谈起过她的经历,林凌启这一问,如同打开了她的心扉。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向他讲起一段从未向人启口的往事。
原来柳如烟父亲是是一位商人,家境殷实,她又是独女,故而其父尽心培养她。后来她母亲不幸亡故,其父闷闷不乐,时常出入烟花之地发泄郁闷。
时间一久,其父与一名叫徐凤娇的风尘女子好上了,这徐凤娇甚为妩媚,且擅长房中之术,其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便帮她赎身,娶回到家。
后来徐凤娇生了一子,其父更把她宠上了天,连柳如烟也不能与她相比,家中的财政大权完全由她掌控。
过了几年,其父因酒色过度而亡,徐凤娇对柳如烟的态度变得恶劣,时不时冷嘲热讽。幸好其父生前挚友林逸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