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父，雷灵寺的戒律院首座，此时还端坐在狂暴的雷霆里，像是在渡雷劫。
那些他带来的禁卫，还横七竖柏躺在场间，也不知死伤多少。
那落到一半的断头铡，还被那根巨木死死顶在空中，那些绑缚冷云溪的绳索，也还杂乱地丢弃在铡刀之下。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之前的模样。
只有那要被斩杀的犯人，还有那群劫法场的贼子，却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常宝，我也许……出现幻觉了。”
寒冷坚强地甩头，口中呢喃着道。
“殿下，我也觉得，这一定是幻觉！”
身旁的常宝太监嘴巴张得老大，长长的哈喇子淌到了胸前，将朱红色的宫服也浸湿了一大片。
“母后若是问起，该怎么办？”
在这种时候，寒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母后对他的殷切期盼。
“殿下，太后会打死我们的。”
听了常宝太监的话，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痛苦地闭上眼道：“我......太难了！”
“是啊，殿下，你在此拼死拼活，最终都落不了一丝好，那废物什么也不用做，却可得下万民的敬仰，奴婢......真是......真是为你觉得不值。”
本是目瞪口呆的常宝太监，此时眼中竟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口齿伶俐地道。
“哼！他......不是，你......”
寒冷震惊的面容骤然扭曲，忽然恶狠狠地转头盯着常宝太监，没有再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