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雍可以说是飘着出了秦媛的厢房。他将门扇关好,却没有看身侧的卫风一眼,眼神僵直的便向外走去。
卫风觉得有些疑惑,侧目看了眼没有任何动静的室内,再转过头,却看到卫雍已经转过了月亮门,连忙疾步追了上去。
卫雍似是根本就没有发觉到身边的一切一般,他满脑子乱哄哄的,只管抬步向前走,却也不管自己究竟往哪里走。
卫风见他转了身往大门的方向行去,心中惊骇更深,连忙追了上去,伸手拦了道:“主子,您走错方向了,萧巡抚的院子在西边。”
卫雍这才猛然回了神,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卫风,好一会儿才似反应过来,连声应道:“哦哦,我不识得路,你前面带路吧。”
卫风满脸复杂的看着自家的主子,主子这是怎的了,怎么看起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可是他不像逐海那般了解主子心思,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只得低低的应了声,便躬身在前面引路。
而后面回过神来的卫雍,不由得微微的抬起了手,轻轻拂了拂自己的唇,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来。
这边卫雍如同个傻子一般乱闯的时候,另一边的秦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里来的这般大的勇气,竟然主动......
想到这里,秦媛懊恼的摇了摇头,简直要羞死人了,自己在这军中久了,难道做派也如同军中人一般豪放了么?
再说另一边的萧晚,他虽然不知道秦媛的真正身份,但是秦媛与卫雍的关系暧昧,京城之中又有哪个不知。萧晚虽然恪守礼教,但是对于年轻男女之间的事情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所以卫雍到了赣州府衙之后没有先来与他请安,反而去了秦媛那里,他倒也没觉得被怠慢了,反而觉得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一笑置之罢了。
这会儿听院子里的人通报说卫雍过来了,他倒也没说别的,立刻将人请了进来,相互见了礼,便在圈椅中各自坐了。
萧晚看着卫雍面色红润,不由得感慨一声,叹道:“卫指挥使果然是年轻有为,京城到赣州如此遥远的路途,你不过是十几日便赶了过来,面上竟不显半分倦色,倒是叫萧某好生羡慕啊。”
卫雍与萧晚在豫州之时曾有过一面之缘,知道萧晚此人可交,所以说起话来倒不那么客套,低笑一声,应道:“萧巡抚过誉,卫某不过是皇命在身不得不快马加鞭赶来,卫某虽也是为了这官匪勾结一案而来,但卫某一介武夫,又哪里懂得什么查案,不过是为大人添一助力罢了,还望大人不要与在下生了嫌隙才是。”
萧晚虽然对于惠文帝这一安排十分不满,但是他也知道卫雍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又哪里会将这不满发泄到卫雍身上,当下听卫雍如此直言,便也只能长叹一声,说道:“指挥使若是不介意,萧某便托大称你一声止戈可好?”
卫雍听他如此说话,心下到了松了两分,笑着拱手道:“能与萧巡抚以字相称乃是卫某的荣幸。”
萧晚见卫雍神色之中不似作伪,便也展颜一笑,朗声回道:“萧某与府上的绥华先生共事已久,相处之间倒也十分的随意,止戈与绥华关系匪浅,想必你我之间亦能够相谈甚欢。”
卫雍听他提起秦媛,微微垂了眼眸,手再次不自觉的抬起,唇角也溢出一抹真心的笑意:“这几个月以来,劳烦萧巡抚多多看顾了。”
萧晚看着卫雍这副模样,心中不由的好笑,忖道,这世间之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上次在豫州见到这二人的时候,行止之间便叫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如今看这位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思及此,萧晚也不过是低笑了两声,却不接话,而是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道:“止戈来此,必是受了皇命在身,可是有什么是萧某能够帮得上忙的?”
卫雍听萧晚说起自己的来意,这才收敛了神色,郑重道:“萧巡抚此话言重,卫某来赣州也不过是为了协助大人查清真相而已,若说帮忙,那也是卫某帮大人的。”
二人又客套了两句,这才说起了正事。
“在下听闻巡抚您并没有将那温琮拿回赣州府,而是羁押在了吉安府衙之中,可是有什么难处?”卫雍也不跟萧晚绕弯子,径直便问了那温琮的事情。
萧晚听他问起温琮,面上一时间也是十分复杂,低叹一声说道:“若说起来,倒也确实是萧某能力不足,竟是没有拿到那温琮通匪的直接证据,那温琮自是不服,陆千户无法,只得将人羁押在了吉安府衙之中。”
卫雍沉吟了片刻,正欲开口询问什么,却听门外小板清脆的声音响起:“陆千户安,秦百户安,您二位怎的一起过来了?”
卫雍听了,微微皱了眉,低声咕哝道:“怎的和陆其重一起过来了。”
萧晚听了却是弯了弯唇角,应和道:“许是又问出了什么有用的东西罢。”说罢,他便扬声对着门外喊道:“小板,快快请了两位进来。”
小板清脆的应了一声,这才推开了门,躬身将秦媛、陆其重二人让进了厢房。
秦媛见到卫雍自是没什么反应,一旁的陆其重却是略微有些诧异,看到卫雍之后便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一旁的秦媛。
卫雍自是注意到了陆其重这个动作,心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萧晚却是没有注意到这许多的细节,笑着对二人招了招手,笑道:“你们过来的正好,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