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秦媛跟竹青抱怨着康镇,这边康镇也是愁眉紧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卫风躺在临窗的榻上,听着另一侧的康镇翻来覆去,最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若是想去,去便是了,何必如此纠结。”
康镇再次翻过身来,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卫风,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开口说道:“卫大哥你也知道,我原本不过是卫家的家生子,幸得小姐看重,这才有了机会走出卫家。如今能这样留在她身边,我已经十分满足,哪里还敢妄想更多呢。”
卫风听了康镇的话,呼的一下子坐起身来,双眼紧盯着康镇,沉声说道:“你可莫要对小姐有什么歪心思,不要说我家主子,便是我与逐海也不会放过你。”
康镇听了卫风的话,颇觉有些哭笑不得,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笑道:“卫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在小姐身边时候也不短了,哪里会不知道小姐与二公子是两情相悦,况且我对小姐不过是感恩之情,哪里就扯上歪心思了。”
卫风闻言却是不回话,仔细将康镇看了一遍,这才再次说道:“没有最好,若是叫我知道”
“其实我也是觉得愧对二公子的。”康镇没等卫风将话说完,便开口说道:“当日离京之前,二公子曾带了亲卫来,说是要护小姐周全,可是我心中不服,用了些雕虫小技阻了那亲卫。如今小姐却仍旧受了伤,甚至险些丢了命,若是我时刻守在她的身侧,便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卫风话被康镇拦了,心中正是有几分不悦,再听他说的这些话,更是嗤笑不已:“我原先看你上战场那股子狠劲儿,倒也对你生了几分敬佩。可你听你现在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含含糊糊,磨磨唧唧,跟个娘儿们似的。”
卫风原先在卫雍身侧,这些个浑话是断不敢说的,今日这房中只有他们二人,他在那军中学来的痞里痞气的话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你怎的不想想,你就这么跟在小姐的身侧,至多不过是一个小厮、亲随,也就干干挡挡枪的活计,能有什么大出息。可若是你能够到那文江身侧,若有一日真能够有所成就,你想”
卫风的话没有说完,康镇却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微微皱了眉,垂头思索了一阵,这才再次开口说道:“卫大哥,你可知道小姐与二公子在筹谋什么吗?”
卫风原本说得正热闹,听到康镇这话,却是一个激灵,猛的住了口,直盯了他半晌,见他神色郑重,这才压了声音说道:“小姐竟是连这些个都与你说了?”
康镇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她虽是没有与我明说,但是也没有刻意隐瞒我什么,若是我还看不出来,倒算是白白得她看重了。”
卫风这才松了一口气,侧耳倾听了一番,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这才一个纵身跳下了榻,几步走到康镇身侧,低声说道:“这话你与我私底下说说便就罢了,可千万莫要到外面去乱说。”
康镇略带几分好笑的看着卫风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轻声说道:“卫大哥放心好了,我又不傻,自然不会与旁人说起这个。”
卫风这才侧身在康镇身旁坐了,压低声音说道:“公子从未与我说起过他和小姐的打算,但是,就如同你说的那般,咱们跟在主子身边久了,他们想些什么,咱们又如何能看不出来。”卫风说着,低叹了一声,神色郑重的望向康镇,“所以我才说,若是你能够留在文江麾下,终有一日,必会成为小姐身旁的一大助力。”
康镇再次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才转头望向身边的卫风,眼神如同星子一般熠熠生辉:“我记下了。”
翌日一早,秦媛梳洗完毕之后,尚未用得早膳变就被王恕找了过去。
秦媛有些奇怪,王恕自她伤了之后,日日都会寻个空子过来看一看她,今日这么早就让她过去,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奇怪归奇怪,秦媛披了一件大氅便跟着阿昌出了门,才走到院子正中,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一大早的,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秦媛回头看向康镇,见他神色不再似昨晚那般的冷硬,这才微微撇了撇嘴,说道:“太公叫我过去一趟,你们几人先行用膳吧,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吧。”
康镇听了,微微抿了抿唇,缓缓的点了点头。
秦媛跟着阿昌一路往萧晚的院子走,秦媛一路沉默着,阿昌有些奇怪,低声问道:“小姐今日心情不佳?”
秦媛闻言抬眸望向眼前的少年,微微扬了扬唇,笑道:“竟是如此明显么?”
阿昌见她微笑,也低声笑道:“若是在平日里,小姐这一路定是会问我许多问题,今日竟是一反常态,安静的很,我这才觉得您可能是心情不佳。”
秦媛低笑了两声,却是不再回话。阿昌见她不欲多说,便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王恕此刻正与胡意二人坐在榻上闲聊,听到阿昌说秦媛到了,这才笑着向门外望去。
秦媛掀帘进了屋,便看到两个老人坐在榻上,榻几之上则是摆着各类的餐点。两位老人见她进来,忙抬手招了招,示意她坐到榻边的太师椅上。
秦媛略带几分茫然的在阿昌搬来的太师椅中坐了,这才疑惑的问道:“两位太公这一大早便着人将孙女叫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吗?”
王恕将榻几上的一碗粥往秦媛的方向推了推,这才笑道:“今天一早,你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