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一座领海城市,辖内包括几十个岛屿,天极人民均是以捕鱼为生,他们信奉的天神都与别处不同。
万朝云在吃食上,也继承了老爷子的喜好,海鲜,她所欲也!
顾不得斗篷没披上,也不喊冷了,万朝云几个健步冲下楼梯来到大堂内,万澈与温氏已坐定,并在身边留了两个位置给她与宋是真。
“哇,这么多!”万朝云匆匆扫了眼,都是她喜欢的,基围虾,海鳌虾,鲜活小海螺、大海螺、几大盘鲍鱼、海参、海蟹、鳕鱼、鱿鱼、鲟鱼……
陈建辛生怕这帮刚来的吃不惯,吃出毛病来,还贴心的叫来大夫在旁边盯着,一有出问题的立刻医治。
是以,老爷子更坚持了,非要吃到几口,否则就绝食。
温氏没辙,她求助的看向女儿,万朝云刚把一盘虾放进锅里,接触到母亲的目光,她轻叹一声,“那边不是有大夫吗?请过来问问,大夫把过脉,说能吃,便吃。”
温氏瞪了女儿一眼,无奈之余,只得请来大夫。
大夫五十多岁的样子,据陈建辛说是天极州城最好的大夫,请他可是花了重金。
大夫过来先把脉,然后在老爷子极度期盼的眼神中,淡淡道:“可食,但必须少用。”
“看看!大夫都说能吃!一群不懂医理的瞎闹。”老爷子仿佛得了圣旨,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昂首道。
温氏无语,谢过大夫,便开始给老爷子剥虾。
后来,老爷子没事,万朝云没事,万澈没事,柳眉没事……强壮的万贵却起了满脸疙瘩,红彤彤的,吓得柳眉收了再吃两只海蟹的心。
老爷子像是见过此场面般,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小年轻懂什么?老夫我当年可是来过此处的。”
“爹,您何时来过?我怎么不知?”温氏好奇问,吃饱喝足的万朝云也托腮望着老爷子。
老爷子年纪大了,便喜欢揪着后辈说关于以前的事,“当年中了进士后,想着十年寒窗,未有一日懈怠,便约了几个同窗好友,游历放松了大半年。”
“难怪让您来天极州,您一口答应。”温氏失笑。
这边吃好喝好,陈建辛那边也没闲着,他趁柳眉如厕归来的空挡,拦在小门处问:“小姑娘,请问你们主家姓什么?”
“你打听这做什么?”柳眉警惕的后退两步,并上上下下打量陈建辛。
陈建辛郁闷,怎么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也这般警惕?
顿时,他堆出满脸笑容,“我是五味居的掌柜,方才忘了问东家姓氏,现在又不好意思再去问,这不是怕办错事吗?是以便多嘴一问,还请姑娘告知。”
“哦,五味居掌柜呀,我家主家姓万。”柳眉说罢用眼神示意他让路,陈建辛立马让开。
柳眉离开许久,他才偷偷松口气,原来是万管事的家人,万管事可是少东家如今最得力的心腹,一定要把万管事的家人伺候好,说不定万管事看在他办事得力的份上,在少东家面前美言两句,然后给他拨些银子……
咦,不对,方才那分明是东家才有的令牌,难道万管事不只是管事,还是东家?肯定是!他本能点点头,万管事今年才十七,若不是东家的人,又如何在总司混得风生水起?
思及此,陈建辛活动了下脸部肌肉,然后干瘦的脸又堆上笑容,搓着手恭敬的来到万朝云那一桌,“东家,夫人,姑娘,饭菜可还可口?”
“不错不错,不愧是五味居手艺。”老爷子今日最开心,他笑哈哈的接话,“不知那鱼家村离天极城远还是近,若近,咱们在城里租个小院,便不用去鱼家村住了。”
“不远!”陈建辛立刻道,“很近,坐马车,半天路程。”
“兮娘,禀忠,就这么决定了,租个小院住。”老爷子生怕女儿女婿不同意,直接在外人面前决定,一般这个时候,女儿女婿都不会驳他面子。
温氏与万澈对视一眼,两人并无异议,人生地不熟的,城里到底要比外面安全些,“听爹的。”
“老太爷放心,小的这便派人给您找院子,保证让您住得舒心。”陈建辛比黄连还苦的心乐开了花,东家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那肯定不会忍心看着五味居黄咯,只要能先支给他两万两,暂时过了当下难关,他能保证,不出一年,这两万两定能连本带利还给东家。
“对了,鱼大夫有家训,鱼家子弟不得出鱼家村,是以去求医得先备礼,这礼可不是一般的礼,要是上好稀珍的药材,不过东家放心,给小的一日时间,小的给您备齐,再去鱼家村不迟。”
万朝云扫了眼积极的掌柜,没说话,饮了杯热水冲冲油便叫宋是真和柳眉出门了,昨日夜间才到天极城,都还没好好逛。
出了客栈,眼前便是立于两旁的二层小楼,小楼有些许老旧,大部分店门都是紧闭的,“好奇怪,大白天不开门做生意。”宋是真道。
“确实很奇怪,昨日也找了好久才找到客栈。”万朝云从紧闭的店门收回视线,又走了一段,依然如此,“不应该呀,怎么跟废城似的。”
三人逛了两刻钟左右,街上竟一个人也没看到,“可能是出海了吧。”宋是真猜测。
“不可能,城里的人不会出海,出海的一般都是渔民。”万朝云顿足,不打算逛了。
只是,就在她转身的空挡,左边巷子里传来厮打的声音,“有种你们打死我!”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听那声音,似少年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