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妖哈哈大笑,都这等时候,那山羊还痴心妄想对着一颗枫树呼叫树祖出面,真当自个是根葱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性?
他反正只听过树祖威名,还从未听说树祖有出面调解祭塔内部事务的传闻。
那等高阶存在,应是整天闭关参玄修炼,岂会理睬些许芝麻俗事?否则祭塔范围,每天都有发生,树祖能忙得过来?真当树祖是你家祖宗啊……
莫珂连叫好些声,没察觉枫树有丝毫的反应,觑见艮祭司的脸色由惊愕,阴晴不定,转为嘲讽不屑,他心中苦笑一声,幸亏自己还准备了另外一条退路。
这地方不能再呆了,等下向容祭司主动提出,他和剀力去巨丘城效力吧。
容祭司再不管事,也不会拒绝一名祭徒主动请缨去危险的战场。
莫珂正准备往边上闪避,躲开象妖甩过来的长鼻攻击,却见象妖突地足失前蹄,狠狠一头撞地上,扑起满地灰尘,那长鼻子差点砸中白枫树干。
象妖这下摔得不轻,长牙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渠,吃了一嘴的泥,撞得晕头转向,气得象妖破口大骂:“谁特么陷害……”
莫珂吃了一惊,马上明白,是树祖神不知鬼不觉出手了,他赶紧往后退去。
心中有些兴奋,又稍有些紧张,木老的法子真管用。
他得借树祖的势,好好的与艮祭司掰掰腕子。
妖善被妖欺,他再怎么忍气吞声也不济事,索性豁出去大闹一场,他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必须闹得艮祭司再也不敢针对他,他需要几年的安静时间修炼。
象妖那蠢货惨了,敢骂树祖,真是不知死活……莫珂差点笑出声。
只见空中突兀出现一个巨大的虚影巴掌,那巴掌只四根指头,在空中一晃,对着怒骂的象妖头上一拍,“嘭”,象妖整个脑袋连长牙带鼻子,差点全部陷入泥土中,后面的骂声,自然给泥土堵得结结实实憋了回去。
这一巴掌的力道极大,把庞大的象妖前半个身子,拍进泥土中七八尺。
只剩一个硕大的象屁股,还有两条粗腿,竖露在外面拼命挣扎踢腾。
这下变故,把跟着象妖的几个妖卫吓得够呛,盯着空中缓缓消散的四指巴掌残影,那上面还能看到模糊的木纹,顿时站定原地不敢动弹,现场一片诡异的安静。
树祖的传说,谁没听说过几回呢?
艮祭司吓得脸色一白,树祖……真为了这小子出头来了!
他心中生出无限的悔恨,雾祖不在,连个替他讲情的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所有的转念也就瞬息间的事,艮祭司反应可不慢,立刻叩胸躬身:“艮山,拜见老祖,请老祖训示!”这一下,所有的祭徒妖卫,全部把脑袋戳地上俯首行大礼。
除了象妖还在拼命挣扎,想把脑袋拔出地面来外。
“哼,外敌都打进家门了,还有闲心窝里斗,玩弄心术。”
一个缥缈的苍老声音,听不出喜怒,所说的内容,却让艮祭司身躯佝得更低,口中道:“是,老祖教训得是,弟子知错。”
他可不像莫珂这种没经历世事的愣头青,树祖放个屁,他都会赞一句声音动听。
不管对错,态度先摆端正,这便是艮祭司的尊卑,他对属下历来就如此要求,像莫珂这等敢顶撞的异类,他可瞧不惯,更容忍不得。
过了好半响,艮祭司感觉度日如年,脸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淌,树祖的声音才再次传来:“都起来吧。”
从白枫树上伸出一根枝条,化作软索套住象妖粗壮的后腿,拔萝卜一样,把差点憋死的象妖给拔了出来。
“是,谢老祖。”
艮祭司心下一松,树祖连象妖都没有如何,看来是不会惩治他了。
“艮山,带着所有祭徒,赶回枫山祭塔……莫珂也去。”
最后一句是对起身的莫珂说的,余音消失在寒风中,使得莫珂愣了半响,什么意思?要去祭塔审案吗?似乎用不到如此麻烦,只要吓艮祭司一吓,就达成目的了。
艮祭司面上犹色一闪,不敢多停,老祖既然说让他去祭塔,那便只能去祭塔听候老祖发落,他现在连对莫珂瞪眼作色都不敢,匆匆领着跟随的几妖往门外纵跃掠去。
即便是挨罚,态度也是很重要。
莫珂有些摸不着头脑,给了跑过来的剀力一个眼神示意,让他看管好地盘,别出什么岔子,赶紧跟着出门往南跑去。
剀力早在树祖出面时候,心便彻底落下。
他见莫珂和艮祭司在顷刻间跑得不见踪影,揉着手腕子,回头大吼一声:“关门!”再一指先前跟着象妖欲对莫珂不利的四个家伙,包括狗妖,怒声大骂:“王八蛋,身为灵植坊一员,居然敢伙同外妖对付管事,老子最恨吃里扒外的东西,给老子打,狠狠地打!”
嗷呜一声,冲上去五个妖卫,树祖现身力挺管事,那他们还怕什么啊。
另外准备观望的十余妖卫,只稍一犹豫,也陆续冲了上去。
剀力则盯上从地上爬起满身泥尘一脸恐慌的象妖,今天不打这不长记性的家伙个半死,他就不是山羊的兄弟。
“别打,别打啊,兄弟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是祭司逼我们的……”
“兄弟们,看往日情分……打轻点……喔呜……”
不提灵植坊关门斗殴的热闹场面,却说莫珂跟着艮祭司身后跑进祭塔,发现空旷的祭塔一层大厅站了好些妖修,而平常在祭塔游玩的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