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过潼关而前,果然行的不远,便遇到了拦阻军队。
面对着十数门火炮在前的封锁,李征也感到极为头疼,硬冲过去明显是自讨苦吃,但是不冲的话,那这潼关拿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星期的时间,为洪承畴争取到了足够的缓冲时间,在不惜人力的推动下,十数门火炮数日之间便聚集于潼关古道处,将道路完全封锁了。
根本不用哨探,李征也明白,潼关以外,洪承畴必定集结了无数兵马在外,就算冒着巨大的伤亡过了火炮这一关,也得过正前拦路的陕西兵这一关。
古道里一次出来的人员毕竟不会太多,在绝对的人数优势下,冒冒然出古道的潞州军必然事倍而功半。
“将火炮推上前来,给老子轰他娘的!”
李征一咬牙,别无选择之下,也只能进行一场炮战了。
随着李征的命令,二十余门火炮不断被推着前行,狭路相逢同行冤家,也只能既判高下,也决生死了!
陕西军的火炮都是旧式的红夷大炮,这些从船上拆下来的火炮其实并不适合陆战,尤其是其宽大修长的炮管,无论装填还是清膛,都是极耗时间。
不过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射击距离了,理论上他们拥有两百步至数里的射程。
在潞州军火炮还在向前之时,陕西军的火炮便抢先开火了,十数颗炮子呼啸而出,但是准确度却是差的离谱。
十数炮,根本没有一发命中的,甚至打在潞州军火炮十米之内的都没有。
强横的炮子打的古道两边的山壁都石屑纷飞,声势极大,但却只能吓唬人,实际作用接近于零。
潞州军的火炮射程也有百多步到三百步之间,但是明军一轮炮火之后,在潞州军火炮行进了近百步后,他们依旧没有再次发射。
当潞州军终于到达最佳射程两百四十步之时,明军第二轮齐射这才姗姗来迟。
这一次,也许是因为距离近了,明军火炮的准确大为提高,实现了零的突破。
一辆炮车被一颗炮子击中,火炮顿时猛的窜起,侧翻,将一个来不及逃跑的炮兵压在其下,当其他人七手八脚的将火炮掀开后,这人早已经断了气。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潞州军的其他炮兵,在习惯了明军装填速度之后,这些人装填起来更加的轻松惬意,相互配合极为默契,在战场上已经只是稍稍逊色于训练场上的速度。
一分钟后,第一门炮开始进行校射,这一炮准确度也是惨不忍睹,炮子直接从对方火炮上方呼啸而过,连根毛也没碰着。
在明军那边轰堂大笑声中,第二门炮迅速摇动手柄降低炮架的高度,当倾斜度下降表尺刻度两格之后,火炮再次轰鸣起来。
这一炮倒还似模似样,打在明军火炮前数米处,猛的一个弹跳,重重的撞在一门火炮之上,将之撞的猛的一颤,偏离了之前设下的阵地。
这一次明军笑不出来了,再看向潞州军炮兵时,目光中已经露出深深的恐惧。
“所有火炮炮架下沉两格,目标明军中央炮阵,集火!”
火炮千总目光冷咧的看着明军的火炮,令旗一挥,扬声下令道。
十数门火炮在炮架的帮助下,快速的调整着角度,形成一个半弧形,各炮陆续轰鸣着,目标都是在最中央的那几门明军火炮。
十数门火炮集火之下,中央的四门火炮立即被轰翻了一门,一门被轰的偏离预定阵地,正在努力装填的明军火炮人员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其他人无不心寒,许多人都吓的躲在一边,再也不敢起身。
“快起来!还击!再敢趴在地上,老子直接砍了你们!”
眼见手下如此的不堪,统领火炮的军官顿时脸色铁青,手中鞭子不断的抽打着,时不时还重重的踹上一脚,喝斥着让这些炮兵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轰!”
在明军手忙脚乱的在军官的催促打骂下,努力的清膛换药之时,潞州军的火炮又一次齐射呼啸而至!
“怎么可能这么快!”
陕西兵的火炮指挥官都快要疯了,他们第三轮火炮装填期间,明军这已经是第二轮齐射,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
但是事实就在眼前,这个军官眼睁睁的看着又是两门火炮被掀翻,十数个炮兵惨叫着倒了一地之后,他的心中同样充满着恐惧。
明军的炮兵已经再也压制不住,清膛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目光始终躲躲闪闪的看着潞州军这边,只要哪边一有动作,他们铁定要全部伏于地上。
果然,在一分钟之后,又是一轮炮火齐射呼啸而至。
这一次,再也没有明军还傻乎乎的立在现场,当那边火炮轰鸣声还未传来,所有人便整齐的伏于地上,死死的抱着头,包括那个军官也不例外。
这一次的火炮齐射并没有再掀翻火炮,毕竟明军在中央的火炮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一颗炮弹好死不活的击中了弹药,顿时一片焰火腾空而起,浓厚的硝烟顿时弥漫整个火炮阵地。
呛人的硝烟令炮兵们无不抱头鼠窜,根本不能在这硝烟中停留片刻。
当强风吹散硝烟,无数炮兵在军官的压迫下不情不愿的向着火炮阵地而来时,却是惊奇的发现,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潞州军火炮再次轰鸣的声音。
不过他们的惊喜只是暂时的,当他们纷纷回到自己的炮位后,却是愕然的发现,在硝烟散尽后,面前数十步,却是突然出现了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