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虽死,但是建奴的进攻却并没有因此停下。不过他们的进攻势头却是威力立减,再无势如破竹的凌厉。
虽然正白旗的悍将萨哈璘也在拼命向前,但是比起鳌拜他还是差了一筹。
在密集的长枪攒刺中,他只能左支右拙,根本没有鳌拜那种快速突破的能力。
跟随在鳌拜身后的镶黄旗士兵,在失去鳌拜这个锋矢之后,便即快速的被长枪兵强横的顶了回去,再也无法寸进。
盾阵稍开即合,但建奴密集的箭雨始终没有停歇过,还是有数枝箭矢幸运的透过缝隙钻了进去,里面顿时数声闷哼响起,盾阵甚至都开始有些不稳了。
李征就是那几个被幸运箭矢照顾的几个倒霉蛋之一,他并不是提前脱身,而是他没有选择立于众人之间受到保护,而是与护卫一起举盾抵抗,这才令鳌拜惊讶为何盾阵中心并没有受保护之人。
但是被几根漏网的箭矢射中,他就有些想骂娘了。
因为透过盾牌缝隙进来的箭矢有五六枝,其中四枝都落在他身上。
两枝钉在护心甲上的箭矢竟然突破护甲少许,将箭矢拨出来时,箭尖甚至都可以看到血迹,显然皮肤已经被刺破。
另外两枝箭,一箭射在大腿上,一箭正中右臂,这些没有坚固护甲保护的位置,箭矢都是直接贯体而过!
“这他娘的建奴,运气也忒好了!”
李征咬牙直接扭掉箭头,直接将箭矢抽出,鲜红的血流顿时象不要钱一般的狂涌而出。
两个护卫手忙脚乱的拿出伤药白布,快速的帮李征处理着伤口。
之前的盾牌一阵乱晃,就是因为李征受伤。
一阵忙碌之后,李征只觉得脑袋都有些眩晕,大量失血令他思维都开始有些缓慢了。
“一共六枝箭,自己就中了四枝,还箭箭不离要害。我就太阳了,难道你皇太极是这个时代的位面之子不成?运气也好的爆棚了!”
李征坐于地上,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他这才看到,另外两个中箭之人,全都只是皮肉伤,一个擦破胳膊,尤其是李开莫,不过只是被射中鞋子,并无丝毫不适时,内心的憋屈更加的巨大,恨不得直接就在此处痛骂老天不公。
正在此时,密集的火铳声骤然响起,听声音三个方向都开始有火铳轰鸣响起。
紧接着周围建奴的惨叫声便络绎不绝的开始响起,很明显增援而来的军队已经杀到,已经开始与外围的满八旗开始接战。
尽管此时的长子营剩下的士兵已经不足三百,但人人还在奋力拼杀,但萨哈璘却知道时机已失,再拖延下去全军覆灭都极有可能出现。
他借着躲避长枪攻击时向后一跃,扬声高呼道,“撤!都给老子喊,李征已死!”
无数的建奴士兵闻令而退,口中也是不断的高呼着‘李征已死’,但这时的满八旗懂汉话的委实凤毛麟角,高喊出来的也是女真话,而听的懂的女真话的潞州军委实也太少了点,双方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分毫作用也无。
此时李征遇险,不仅左右两翼纷纷前来支援,就算是正在进攻的中军也是亡魂大冒,不断的且战且退,向着帅旗汇聚而来。
李征本想看看外面局势,但一想到自己这倒霉催的运气,还是选择了放弃,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长子营身上。
他不探头是正确的,因为临走之时,一肚子不甘的萨哈璘更是指挥全军朝着李征方向疯狂射出数轮箭雨。
密集的箭雨之下,长子营剩下的三百人直接倒下近半,但剩下的人却是抬着阵亡者的尸首抵挡箭矢,依旧猬集在李征周围,死战不退。
眼见三面合围已经近在百余步,萨哈璘再不敢耽误,号角声中,全军亡命向南迂回而回。
当援军大至,重新将李征保护在内之时,整个长子营能够活动的已经不足百人,而且个个带伤。
但是剩下的人却是个个脸有傲色,他们在数千建奴骑兵的围攻下,成功的做到了死战不退,用合营折损殆尽的代价,成功守护住了李征的安全。
当各路援军心惊胆战的前来拜见李征之时,却是发现李征浑身浴血,顿时大惊失色!
好在李征除了气色差了些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依旧可以利索的翻身上马,这才令众人才为之松了口气。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征上马之时,只觉得左腿右臂钻心的痛楚,完全是靠着坚韧的意志力,这才在人前表现的若无其事。
虽然看起来是一副稳如老狗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痛的连一句宽慰各人的话都不敢开口。
左右两翼此时已经完全凌乱,因为李征遇险的场面,两翼阵地基本上已经丢失殆尽,全军如今猬集于中军阵地上,完全就是被包围的场景。
不过收缩防线也有收缩防线的好处,那便是火力的空前密集,左右两翼在站稳脚之后,瞬间爆发将前来捡便宜的蒙古骑兵打的灰头土脸而去。
好一会儿,李征才在剧痛中恢复过来,他否决了一切提议先退兵休养身体的意见,咬牙切齿的命令中军再次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极为顺畅,当面的蒙古骑兵在三番两次的教育后,脾气行动都变得温柔起来,只要火铳一响起,便即直接逃的远远的,显然没有了之前唯命是从的小弟模样。
至于汉八旗,他们从来都是打顺风仗的主,又连续被大败两次,军心士气都已经跌至裤裆之中,当看到李征并没有死,而且再次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