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此次并非是前来决战,还是以袭扰为主。
无数骑兵践踏着大地,将大地都震的有些颤抖起来,呐喊着冲至百步以内,便即借着急驰的马速以无数的箭矢招呼过来。
“真是无趣!几百年了,蒙古人还是一点长进也无,难怪会被人数远比自己少的建奴所驱使!”
潞州军左翼,李悦按剑而立于瞭望车之上,看着奔腾而来的蒙古铁骑,无比讥讽的嘲笑道。
如今已经是火器当道,蒙古人却依旧恪守着几百年前的作风,铁骑纵横,箭矢横穿,几千蒙古人射出手中弓箭,几乎将天空遮盖,但是在火器射程已经超越弓箭的如今,这种攻击方式与自杀有何区别?
“命令!火炮停止射击待命!火铳兵极限射击!”
李悦虽然眼中鄙视,但是行动上却丝毫没有慢了,快速的下令道。
无数的箭矢呼啸而至,但这些轻箭大半都是被风一吹,落点偏的出奇不说,更是距离潞州军大阵至少还有二十余步。
剩下的虽然落入潞州军中,但这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轻箭,破甲能力对于潞州军来说,根本就是可以无视。
士兵们只是略略低头,宽大的大沿帽便将这些箭矢挡去大半,许多人头顶都插着数根箭矢,如同带着几根翎羽,毫发无伤。
只有寥寥十数人被箭矢所伤,但大多都只是轻伤,只有几人被射中大腿,无法站立才被送入方阵之中紧急包扎。
火铳兵也没闲着,三个方向射击而来的火铳就没有停止过,在极限射程之上,造成的伤亡并不多,只有外围百多个骑兵应声而落马,对于滚滚而来的蒙古大军来说,伤害也是如同毛毛雨一般。
眼见潞州军火铳威力也就如此,蒙古人更加的胆大,奔驰的越来越近,由百步开外,慢慢运动至八十步外。
如今潞州军的火铳射程,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七十步的射程对于蒙古人来说也是知之甚详,因此奔驰在八十步外,已经是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潞州军的火铳七十步才射击的规矩,并不是因为火铳的射程只有七十步,而是火铳的破甲能力在七十步内!
对于身披重甲的满清八旗,七十步内是必须的距离,但是对于只披着皮甲甚至连皮甲都没有的蒙古人,火铳的威力还是已经足够了!
当蒙古人冲至八十步外时,沉寂已久的火炮开始发威,经过改造比较适合陆战的火炮,比起这个时代大明的火炮来说,质量轻了许多。
在少了质量之后,射程自然也被牺牲不少,实心弹射程为两百步上下,散弹更是被压缩在百步之内。
而这一次,火炮中不是散弹,而是链弹!
侧翼的十数门火炮,几乎是同一时间连续发出咆哮,在火炮的推进下,一颗铁弹从炮口呼啸而出。
在半空之中,突然分化为两半,一根铁链牢牢的将它们连在一起,左右急剧挣动之下,化成旋转的光圈,瞬间跨过短短的八十步距离,带着刺耳的狞笑扑向蒙古骑兵之中。
无数的残肢断臂顿时满天飞舞,在链弹面前,无论人马都是如同豆腐一般,轻松的便被切割成两半,急剧的旋转之下,两半瞬间变成更多,满天的血肉碎块纷飞!
十数条绞肉机呼啸从人群中穿过,如同橡皮涂抹铅笔笔迹一般,直接擦出一条条真空的通道出来!
平心而论,链弹所造成的杀伤并不多,甚至都不如实心弹在密集人群中所造成的杀伤。十数条链弹总和造成的杀伤,只有两百余骑,在这种近距离的轰击下,委实少的可怜。
但它却有实心弹与火铳等都达不到的震憾视觉效果,那便是所过之地绝对是人间地狱,那怕再顽强的勇士,再亲眼看到完好的人被绞的粉碎之后,也会被刺激的直接发狂,如坠地狱!
蒙古人也是人,也会恐惧,虽然一下子伤亡的人数并不多,但这种情况主要是给活着的人看的。
当面对着一地碎肉之时,几乎所有亲眼看到这个惨状的蒙古人,都是二话不说,原地如发疯一般的掉转马头,但是他们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做和他们一样的动作。
但是一些人向左,一些人向右,还有没有看到之人还在向前,场面一时乱的不可开交。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潞州军从来不是什么战场上的君子,眼见对方阵势大乱,枪炮齐呜。
在一轮轮火铳齐射之中,已经在原地乱成一团的蒙古骑兵大片大片倒了下来,后续的骑兵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快速的暴露在潞州军的枪口之下,来不及痛骂,便在一轮轮似乎永无何止的火铳齐射中倒了下去。
“攻击前进!”
李悦眼见机不可失,直接下令左翼向前!
与此同时,在阵线之后的潞州军骑兵,也是在帅旗的命令下,快速向左翼奔驰而来,迎面撞上正在迂回而前的蒙古骑兵,展开一团乱战,压迫着他们向潞州军左翼正面撞来!
这一幕何其的熟悉,明世祖永乐大帝在草原上经常玩这一手,以精锐骑兵两翼压迫,将蒙古骑兵压迫至神机营正面,以火铳齐射终结对手。
只是这一次却是被潞州军现学现卖,直接在这定州战场用了出来。
左翼潞州军依旧在前进着,他们的步伐并不快,一轮火铳射击完毕,前排原地不动重新装填弹药,后排上前越过他们,再进行一轮齐射。
三排齐射结束,原本第一排装填完毕后再次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