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征想要亲自去见见这几个建奴细作之时,谢文举却是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李征如今一看到他头就疼,他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是来催促进兵的。毕竟回来之时,谢文举就不断的在他耳朵边催促着进兵。
但是李征却不打算这么快出兵,不仅仅是因为他心中有口怨气,更是因为连场大战下来,潞州军本来就兵困马乏,短时间内还得以休整为主。
毕竟外出征战,并不是朝堂上的大老爷们想的那样,一声令下,军队就义无反鼓冲向战场。
在他们看来,当兵的本来就应该给他们卖命,无论给不给吃食都得无条件为他们冲锋陷阵。
打仗在他们看来,就是文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然后按排一条锦囊妙计,吩咐一群丘八上阵拼命。
能打赢那自然是文官们运筹帷幄的本事,打不赢自然是一群丘八贪生怕死,罔顾君恩,反正与他们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李征有时候想想,也挺替这些大老爷们感到可惜,脑子是个好东西,但可惜他们根本没用到正处。
读了数十年四书五经,然后匆忙翻了翻孙子兵法,通篇读完便觉得下无敌,反正都是拿别人命做试验。
完全就是一群没有诸葛亮的本事,却得了催眠自己是诸葛亮的病。
“李将军何时出兵?”
果不其然,谢文举进来第一句话便是催问出兵事宜,毕竟这是他的本职,也是他生存的根本。
“公公稍安勿躁,兹事体大,需要汇合虎总兵后,才能动身。本部兵马经年累战,伤亡惨重,疲惫不堪,还需要时日休整一番。”
李征的回答也是这么一句,毕竟他也不能明顶着不出兵。
“李将军,休要再糊弄咱家了!咱家这次来,必须要你一个准确的时日,毕竟咱家也需要向圣上有个交待。”
谢文举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般搪塞下去何时是个头。
这些时日他承受的压力极大,毕竟京城那边也许不好动李征,但动他这个监军却只需要一道旨意便可。
“公公息怒,不是李征不愿出兵,只是如今军中怨气极大,冒然出兵,恐怕军心不稳。”
沉默了片刻,看着一脸焦急的谢文举,李征叹了口气,目光紧紧盯着谢文举,坦然的道。
谢文举顿时沉默了,军中情况他也是心知肚明,毕竟这次随军而归,大骂朝廷的声音始终不绝于耳,想听不到都不校
本来作为监军,弹压军中骚动,稳定军心,是他分内之事。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北京城下,朝廷作的也太不地道。
他可不敢在这群丘八愤怒之际为朝廷话,不定挑起士兵们的怒火,当场被打个半死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只是这般拖着,也不是办法吧。咱家没法向朝廷交待,李将军,咱家来你这儿,可并没有为难过你吧,无论如何,你也得帮咱家这一把,咱家好不容易在宫中有了些起色,可不能就这般全部毁于一旦!”
谢文举咬了咬牙,紧盯着李征,坚定的道。
“公公的意思李征明白了。”
李征看着已经有些急眼的谢文举,点点头表示明白。
“将军还没有回答咱家的问题!咱家要是听不到准信,咱家前途尽毁,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谢文举盯着李征,大有你今日不给我个准信,就一拍两散,决不罢休的意思。
这话已经是最后通牒了,李征明白他的意思。
身为监军,谢文举身上带有王牌令箭,理论上是可以拿下统兵将领。但他也应该明白,这些东西对于李征根本无用,
不过这东西一旦拿出来,双方就是完全撕破脸了。谢文举拿出来这东西,拿不下李征的话,他就死定了。
而对于李征来,只要不肯束手就擒,那便是朝廷叛逆,除了公开造反以外,没有任何的退路。
“好吧,十日后本将就会出兵,公公按这个日期给朝廷回复吧!”
眼见谢文举态度这般强硬,暂时还不想与朝廷翻脸的李征,觉得还是妥协一些要好。
“多谢将军!”
听到这个答复,谢文举顿时一脸喜意,正准备告辞离去,却突然回过了味。
他已经不是初来时的菜鸟,数年之中,打了十数仗下来,就算一头猪,在旁边观看着,也会有一些自己的心得。
他只是盘算了一下各地驻军集结的时间,还有后勤物资的准备情况,就能明白过来,十日后出兵,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实现之事。
毕竟如今潞州军根本没有任何的集结,也没有任何物资的调配,大军出征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可能之事。
“将军不是戏言么?”
谢文举觉得李征这回答完全就是将他当傻子来耍,顿时脸色铁青,冷冷的道。
“公公稍安勿躁,朝廷可有要求咱们一定要剿灭张逆?”
听到谢文举的质疑,李征沉默了片刻,平静的问道。
见到谢文举缓缓摇头,李征笑了笑,“那本将若是带着数百精兵,再带上千余辅兵,沿途收容一些流民,凑出一支五六千饶大军,是不是可以给朝廷一个交待了?”
听完李征的解释,谢文举阴沉的脸慢慢缓和了下来,李征的意思是出工不出力,只要他本人领军出征,人数又有五六千之众,怎么也能给朝廷交待过去。
“可是将军可曾想过,这样的军队碰上张逆时,可有一战之力?”
谢文举沉吟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折中办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