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步兵,对上三千骑兵,这是一个必输的局面。
但是潞州营上下,根本没有一个人胆怯的。
这三百老兵,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而且刚刚还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更是带着几许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性子。
只要他们的领袖李征要对付谁,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战斗!
看着转眼间便直直瞄向自己的二百余杆火铳,再看到虽然没有火铳在手,但依旧紧握着腰刀,一脸狂热的盯着自己的其他人。
最重要的是,祖宽深知这些火铳可不是他常见的那些自杀神器,而是实打实的杀人利器!
祖宽顿时觉得这世界有些炎热起来,头顶的汗珠也不可扼止的不断滚落而下。
自己一声令下,灭掉这三百人并非难事,但是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被打成蜂窝煤。但这种情势下,若真打起来,自己小小命铁定不保,该怎么办?
“小子,你最好给我立即滚蛋!”
就此认耸,祖宽觉得脸面实在挂不住。他脸上带着狞笑,恶狠狠的望向李征。
“想死?老子成全你!第一队,准备!”
李征显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直接用行动做出回答。
“你!”
面对着整齐踏前两前,做好攻击准备的火铳手,祖宽瞳孔一缩,下意识便拉马向后退了数步。
但看到李征嘴角那玩味的笑容,他顿时醒悟过来,
“这些人都是疯子,我没必要跟一帮疯子一般见识。”
对峙之中,祖宽默默的在心中念叨着,心中也慢慢拿定了主意,毕竟自己小命比较重要些。
一旁的虎大威的所作所为也促使他选择退让,更是让祖宽彻底恨上了!
这厮不仅没有给丝毫的台阶给他,更是隐隐调兵遣将,在两翼组成了一个拒马阵,十分明目张胆的替李征撑腰!
“住手!放肆!”
正在祖宽就要艰难的选择退让之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也由远而近。
祖宽顿时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声音他很熟悉,正是大明督师卢象升。
伴随这道声音,十数骑快速的打马而至,毫无顾忌的便直行入剑拔弩张的祖、李二人中间。
“想干什么?n么?”
卢象升虎目寒光四射,看了祖宽一眼,又狠狠盯向了李征。
“末将知罪!”
一见到卢象升亲至,祖宽与李征二人,顿时也没有了争胜的心思,全部跪倒于地。
“究竟事情如何?虎大威,快快说与本督听听!”
卢象升在二人身上不断的扫视着,含怒的问道。
“是,督师!”
虎大威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他深知卢象升的能耐,并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祖将军,事情可是如此?”
卢象升知道虎大威与李征交情甚笃,便转头问向祖宽。
祖宽咬牙点头,这么多人看着,也根本无从说谎。
“若说错,也是错在本督,没有安排好前线总兵官,这才致使大家各自为战,生了嫌隙。”
卢象升叹了口气,这次确实是影响有些恶劣,他也只能尽可能让两人面子都够挂的住。
二人见卢象升这般说话,顿时又一次跪地称罪。
“一场误会罢了,你们二人起来吧,以后莫再这样了。”
卢象升将二人拉起,语重心长的说道。
两人还能怎么办,只能相互道了歉,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什么嫌隙。
看着二人口服心不服的模样,卢象升眼中的忧虑也是逐渐增多。
这二人一个是官军这边最强的骑兵集团,一个是官军这边最强的步兵集团,若是有任何可能,他都不希望两人会彻底反目成仇。
现在还未根本上解决了二人的争端,但之前那些被三面夹攻的剩余流寇,早就在官军内讧开始的情况下,逃的一干二净了,这场大战也就这般拉下帷幕。
事后,卢象升分别将李征二人单独叫到帅帐,各自单独痛骂了一顿,并警告他们,若是还有下次,就决不轻饶。
这一套,也是统军将领常用的招数,在人前给足闹事二人的面子。然后事后再狠狠的训斥一番,既是为了告诉对方,自己看重他,又警告对方,自己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这种教育方法,对于祖宽十分的有效果,自此也收起了大半为难李征的念头。
但对于李征这个见过信息b时代的人来说,这点驭人之术还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他也十分识时务的选择隐忍,毕竟他这次带来的力量委实过于薄弱!
若非今日基本上是短兵相接的场面,三百火铳兵对上三千铁骑,平地作战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
李征耐心的等待着卢象升骂完,这才一副伤悲的模样道,“督师,末将这次带来的军队算是打残了,不知可否休整一番?”
卢象升明白李征说的并不是推诿之词,两个月前,李征的麾下刚刚经历了毁灭性的打击!
而这次勉强凑来的五百人,又是被偷袭围攻损失了两成人马。剩下的四百余人,几乎个个带伤,至于武器装备,更是缺损极多,战斗力也打了一个极大的折扣。
这种伤害对于大明的任何一支军队来说,都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休整一番也极为必要。
“罢了!你这些人就先返回荥阳休整一番,再交一员小将带着回潞州罢。”
卢象升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李征的要求。
“至于你,还是随本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