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亲卫立即牵了一匹马在城下等候,李征也不多呆,立即走下箭楼。
看到李征并不是说说,而是真的想去询问督师。郭开阳的脸都被吓白了,急忙抱住李征小腿,声音都些颤抖了。
“将军三思啊!”
郭开阳都快哭了,他只恨自己为什么嘴贱,为什么要告诉李征这事。
李征摆明是想将这事搅和黄了,这可是事关所有人的利益啊。若是李征将他带了出来,告诉大家起因是他多嘴了……
一想到那么多人愤怒仇恨的目光,再想日后各路大神铁定会送来的各种小鞋,他就恨不得脱下鞋来,将自己嘴给抽烂了。
因为大明严重的财政危机,大明官军的日子本来就过的极艰难,如今难得有发财和犒劳士兵的机会,若是就这么被搅和黄了,那还真成了公敌了!
郭开阳不明白为什么李征有财不发就算了,偏偏还不让别人发财,但他觉得,他真的不敢放开李征让他离去。
“将军,你是西门的主将,你不能撤离岗位!万一西门有失,将军当何自处?”
憋了半天,脑袋里全是肌肉的郭开阳终于想到这个理由,顿时嚎叫道。
“张大井何在?接过我的将旗,在这堵住西门,任何人不得出西门一步!”听到郭开阳这句话,李征勉强平静了一下心情,接着又犹豫了一下,“若是来人不冲击防线,不得随意杀人!”
“至于你……”在张大井高声接令后,李征又将目光转向郭开阳,“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即放开本将,二是本将当你是刺客先剁了你!”
李征这斩钉截铁的话语,一下子让郭开阳愣住了,看到杀气腾腾的李征,郭开阳明智的松开了手。
被人穿小鞋还是被人送棺材,这其中的利弊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放心!本将决不会卖你,只是大丈夫生于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说完这不是保证的保证,李征再也不看郭开阳一眼。快步走下箭楼,翻身上马,只带着几名亲卫,便打马急急的向着城外的中军大帐急行而去。
李征也明白如果卢象升真的动了洗城的念头,那此行就是与绝大部分同僚过不去。
但来自后世的他委实无法接受,无数妇孺倒在面前的场面。
这可不是在战场上拼死搏杀,大家可以各安天命。无论对方是谁,哪怕是妇孺老人,只要他们站在李征对立面上攻击自己,而且拒不投降,李征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斩尽杀绝!
但是对于放下了武器的流寇,甚至只是遭了池鱼之灾的普通百姓,这些毫无抵抗力的妇孺老人,李征却根本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们被屠戮一空。
李副将的名号很好用,听闻李征求见,大营卫兵根本没有什么阻拦,他一路行到中军帐外,这才扬声请求一见。
中军帐内静了一下,片刻后才有家丁将李征带了进去。
李征进去之后,发现曹文诏,虎大威等一众参将以上的高级将领竟然几乎个个都在!
就他一人被排除在会议之外,虽然李征隐约猜到其中原由,但依旧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末将李征,拜见督师大人,监军大人!”
虽然不舒服,肚子更是有一股不平之气,李征始终保持着冷静,十分规矩的行礼道。
“奋武来了,入列吧。今日倒不是故意支开你……”
难得的,卢象升在正式场面中,以李征的表字称呼着他。而且这话语中,还隐约带着些许的歉意。
“谢大人!”李征依言站起身来,不过却没有入列,反而直视着卢象升沉声问道,“敢问大人,滑县四门封锁,是为何故?”
“奋武可知高闯如今已经南下洛阳了?”
卢象升不答,平静的看了一眼李征,缓缓的说道。
“不知。”
李征摇摇头,他如今满脑子都是洗城后那可怕的场景,无心关心其他。
“你可知高闯拿下了延津,新乡,修武?”
“你可知如今延津城还有多少人?”
“你可知修武城又要死多少人?”
卢象升本来也没指望李征回答,依旧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征感觉这话题越来越偏了,心中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盛,本来还有些兴师问罪的他,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反被卢象升给夺了气势,反压了下来。
“延津县已成了死城!”卢象升猛的一拍桌案,厉声道,“高闯只有两万残兵逃离,却数日内先后拿下数城,更是血洗延津!”
“可是这与滑县无辜百姓何关?”
李征有些不服气,难道就因为流寇洗了城,官军就得也洗了自己的城来报复对方?
“因为王自用还在城中!”
卢象升眼神慢慢转为冰冷,迫人的气势猛的压向了李征。
“一个王自用便需要整个滑县来陪葬么?”
“如果你能将他找出来,那本督可以收回成命!”
“督师,末将需要五……”
“本督还要追击凶寇,大军更不能在这贫瘠的滑县空耗!”
“末将……”
李征脑子一热,差点将军令状喊出来,但是最后还是被理智死死的压制住了。如果这话出了口,一旦没有抓到王自用,那李征的人头必然会高挂营寨之上,这一点李征毫不怀疑。
“妇孺无辜,尚请大人留情……”
李征的声音已经低了八度,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妇人无需你求情,至于孩子,你不会这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