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六王爷已经把江中白扶了起来,在一句句套话之后,开始向江中白介绍一下他的同行人员,“这位手拿折扇的,就是我们当朝第一大门派枯禅阁的副阁主,花中楼!”
江水名不禁面色巨变,原来是他!枯禅阁果然不可小觑。
这时,风骁骑反而突然发现,跟在江水名身后的那个家丁模样打扮之人,正是他在第三处进山要塞见到的那个狂放汉子,这个人是一个高手,只不过比那个白衣神秘男子略逊一筹罢了。
花中楼的目光也绕过了江水名,注意到了他身后那个面貌粗犷,一直半低着头的家丁。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江中白吸引了,江中白已经大踏步走过来,拱手道:“原来是天下闻主,您的大名,可是远播江湖,无数的传奇故事,今晚我正好奉了几杯薄酒,主的故事来下菜啊。”
花中楼拱手回礼道:“江老爷子客气了,来的路上,王爷已经交代过,我们称呼阁下大名,一定要说江老爷子,因为您在这一带的威望,朝廷省了不少心思啊,就连皇上,也曾经夸赞过您。”
江中白一听,马上吓得赶紧又要下跪。这时六王爷从旁边轻轻一拖,江中白只觉得一股巨大内力把他身体抬起来,几乎要把他掀翻,他马上明白过来,原来六王爷借机是在试探他的武功。
这一招,江中白早已经有所准备,正如他和儿子江水名商量过的,虽然这一次江家一定要保持低调,但该硬气的地方,绝不能绵软,所以,江中白也运起内力,抗衡住了六王爷的试探,他的身子猛地被抬起,但很快又站稳脚跟。
这一次试探,不相上下。
六王爷一直以来的笑脸,忽然顿了一顿,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江中白竟然敢驱动内力和自己对抗,看来,今夜这是一场鸿门宴,江家绝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江湖角色。
花中楼武功超凡,当然也有所感知,他和六王爷有意无意的对视了一眼,这一眼,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就算动武硬拔,也要把江家这块大骨头啃下来。
花中楼打量了一番江家高大的院墙,心里暗想:此处给江家一家老小当做坟茔,倒也不错,嘴里却说道:“江家宅院,气势非凡,简直是把方圆百里的上佳风水,尽数吸纳囊中了啊。”
这时候江水名突然发话了,说道:“主对风水也有研究,小的不才,对风水也略知一二,主能够提点一二。”
花中楼一愣,显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的样子,江中白用眼角斜瞅了花中楼的面上表情,看上去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有江水名这么一号人物似的。
这怎么可能,但凡江湖人提起江家,没有人不知道江大公子江水名的,此人行事的作风,高超的武功,早已经成为遮天岭一带的传说。
花中楼等人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对付江家,怎么可能不把消息打探清楚呢?
但是,既然花中楼在装模作样,江中白也自然要把戏演足,他连忙介绍说:“犬子鲁莽了,水名,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江水名知趣的退在一旁。
六王爷爽朗大笑道:“原来这位年轻才俊,就是江家江大公子啊。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我们这些老人不服老都不行啊。”
江水名连忙跪拜在地,恭敬道:“小的不敢,一切还需六王爷多加提点。六王爷威望隆重,名震江湖,是我们晚辈的偶像。”
风骁骑在一旁黑暗角落听的简直想吐了,江水名也配得上“青年才俊”这四个字?而六王爷在江湖“威望隆重”,也是一句拍马屁拍到天际的屁话。
真正的江湖高手,他们还没有见到过,也就难免井底观天,故步自封了。
江中白这时说道:“还请王爷进入宅院,我们已经备好了夜宵,给王爷消除一路上的疲惫。”
按照通常的剧本,六王爷等人应该跟着入内,大家一起觥筹交错一番,把盏言欢之际,许多事情也就能够糊弄过去了。
江中白对待事情,一定会准备好几个方案,这些方案都是彼此配合的,看对方的态度随机应变,可谓是看锅下菜的高手。
他对付朝廷和六王爷,也是打算先礼后兵,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能够文对,就不要武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