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闻言眉心蹙的更深了,一张脸霎时冷了下来。
夏蝉知趣的走了出去,顺手将门掩禁了。
“三辈子加起来活了几十年了,竟连怎么照顾自己都活忘了?”
满心想好的情话,在知晓她着凉的时候,悉数丢去了天边。
“又不是什么大病,今儿个睡一觉明儿也就好了,你急什么?”颜落终于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着凉而已,瞧着这一张脸好似自己快死了?
真是不吉利!
楚白深吸一口气……
这好赖不分的样子,真的很想捶一顿啊!
又不舍得……
如此一来,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倒是有些奇怪了。
颜落身上困倦,想了想,推了推楚白:“叫夏婵给你收拾间屋子,我先睡了。”
楚白冷冷的扫了一眼颜落,余光瞟了一眼她的床褥。
这么宽敞的床榻,亦有被褥用……赶他走?
“我在这儿睡。”楚白不等颜落拒绝,伸手将她的腰身一掐,揉到怀里躺下了。
颜落倏然一惊,而后气吼吼的去推他:“楚白!你松开我!”
被颜落戳到了伤口,楚白眉心颤了颤,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颜落的动作一顿,目光下滑,果然见到了他白色的袍子沾染了血迹。
从内里渗出来的,瞧着有些骇人。
“伤口有些深,饶是薛霸的药好用,好完了也需要些时日。”楚白故作可怜道:“浅心,我不对你做什么,你全当给我止止疼成么?”
委屈……真委屈!
颜落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就去打他。
信了你的邪!
要是真疼,怎么可能不远万里的跑回来。
难不成占她便宜比薛霸还管用?
然而楚白到底还是了解她的,她抬手的一瞬间,楚白直接握住,然后身形一转,把手臂放到了颜落的头下给她枕着。
“只有一个枕头,你枕着我的胳膊,许着会比枕头舒服。”楚白带着笑意,低低的说这。
“楚轻尘你真是个无赖!”颜落被楚白紧紧扣在怀里,红着眼睛低吼道。
“嗯……几辈子,就没当过无赖。如今有机会试试也是好的。”说罢,楚白轻咳了一声:“睡吧。就算你不相信我疼了,也该相信我累了。”
颜落扭过头,硬生生把眼泪压了下去。
这人回来就不让她好过……
门外,夏蝉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直到里面的声音彻底平息了,又刻意多等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进屋把烛台熄了。
“爷的伤真的挺重的,不是故意演苦肉计。”行止摸了摸鼻子,跟夏蝉解释道。
“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重要的得小姐相信爷不是故意的。”夏蝉撇撇嘴:“你也去休息吧。”
行止点了点头,直接去了夏蝉的屋子睡觉。
夏蝉今晚守夜,一晚上都不用回去。
这院子里屋子虽然多,可自打颜落来了之后,这人也越发多了。如今,连给行止收拾出一间能住的屋子都难了……
西屋被宝儿占了一间,东屋被两个老人占着,这会儿除了楚白,薛霸又带着童念来了……
不知情的,以为这院儿转了风水,人丁兴旺了。
“老爷,那屋都睡了。”阿厚见自家皇上眼睛瞪了老大,困意全无,开口多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