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来了!”门口的婆子揭开门帘,笑着对里面坐在上首的老爷老太太道。
于是铃铛花姐马丫,先后进来。
马丫走在最后,铃铛花姐进去后,就分两边,侧身等着马丫过来,铃铛对马丫道:“上面坐着的是我们家老爷!”
花姐见马丫迅速地扫了一眼大厅,然后脚步有些犹豫,最后她把目光看向花姐。
花姐就道:“别怕,来!”
花姐就搀扶着马丫,带她到大厅中间的跪垫前,花姐就让马丫跪下,轻声道:“这上面坐着的是我们府里的老爷,给老爷请安!”
“给老爷请安!”马丫就给孙老爷磕头。
“唔!”老爷就看着地上跪着的马丫,心里也是好奇,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马丫,于是道:“抬起头来!”
孙老爷没有让马丫起来。
马丫就把头抬起来,她迅速地看了一眼孙老爷,然后,把眼皮耷拉下来。
上回有丫鬟告诉她,不可以直视主子时间长,那样是没礼貌的!
“你就叫马丫?”
“是,老爷!”
孙老爷就上下仔细打量着马丫,看了一会,道:“你爹得了痨病?什么时候没的?”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没为他披麻戴孝?”孙老爷皱了下眉头道。
“我跟??????嗯,跟娘出来的时候,爹没死!”
马丫说这话的同时,她在酝酿情感。
因为冯清卉告诉她,一定要慎言。
马丫怕座上的孙老爷问多了,是要露马脚的。马丫得找点事情给它岔过去。
马丫就抽泣!
马丫抽泣,并非因为她那莫须有的爹,而是想起了自己在这几个月来的遭遇。
马丫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众人宠着的生活,一下子变成了穷人家到处乞讨的孩子。
马丫抽泣是在孙老爷再次问话之前。
马丫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样的主意,是因为之前冯清卉不知带着她演练的多少遍。
冯清卉告诉她,如果有人问你家里的事情多了,就哭。再就是装不知道。
“哭啥呢?”花姐就在边上问马丫。
“我爹,呜呜,我爹他真的死了?”马丫哭着问花姐。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接着马上明白马丫为什么哭了。
“我们又不认识你爹,他有没有死,谁知道?”花姐就道,“你先别哭!”
“我娘说,等爹病好了,还挣钱来赎我呢!”马丫抽泣着说。
马丫说了这样的话。
这话不是马丫想到说的,而是冯清卉教她说的。
冯清卉告诉马丫,你这么一说,大家就不大会过问你的家庭了。
至于为什么,冯清卉没有告诉马丫。就是告诉她,她也理解不了。
大人是能理解的,得了痨病,那基本没救,像马丫叙述的这样的家庭,只能等死。
既然马丫的娘给孩子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大人总不能去破了这谎言吧,总不能在孩子的伤口上撒盐吧?!
她娘已经把她给卖了,再说她爹肯定是死,那她是有多么地绝望啊!
等到以后大了,她了解的事情多了,知道好歹了,她自然会明白,对于穷人来说,痨病就是不治之症。
即便是家庭条件好,生活好,得了痨病能好起来的几乎没几个。
马丫渐渐停止了抽泣。
孙老爷就看着马丫,仔细观察着。
不知什么时候,孙老爷皱起了眉头。
大家都不说话,都看着马丫,等着老爷问她什么。
“爹,您看马丫怎么样?”三太太打破了沉默,笑着问上面坐着的孙老爷。
孙老爷就捋着下巴上的胡须,他还在打量着马丫,听了三太太这么问,就道:“不错!”
三太太就笑了,她就对老太太以及大太太二太太道。
“爹都说不错,那她肯定错不了!”三太太就笑道:“爹,您这才刚看到她,要是跟她接触时间长了,您就知道,她是真的不错,又听话,又知进退!”
孙老也就点点头,看着还跪着的马丫。
“起来吧!”终于,孙老爷对马丫和颜悦色道:“你近前来,让我仔细看看!”
花姐就笑着过去,把马丫搀起来,带到老爷面前。
老爷眼睛盯在了马丫的一双白白嫩嫩的手上,老太太也由着老爷的眼睛看着马丫的手,老太太似乎也发现了这双不同寻常的手,刚要说什么,见老爷看了她一眼,老太太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老夫老妻在一起生活久了,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见有人看着她,笑了笑,对马丫道:“来,到我跟前来!”
铃铛忙地过来,把马丫带到老太太跟前,花姐退下。
老太太就摩挲着马丫的手,仔细打量着马丫的脸,然后对三太太道:“这孩子,我这么仔细一看,还真不错!”
三太太就笑道:“这孩子,别看她小,模样儿好,做事又麻利,到我那里没两天,我就喜欢了。”
“瞧把三婶子高兴的,好像捡了宝似的!”大奶奶就在三太太对面,对三太太笑道。
“你拿蓝燕跟我换,我都不换!”三太太就冲着对面站在大奶奶的后面的丫头蓝燕道。
蓝燕就笑,蓝燕知道,三太太在打趣她。
大太太二太太到这个时候,心才放下。
原来三太太不是针对她们,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叫马丫的小丫鬟。
大太太就道。
“三妹啊,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