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妥妥的,孙家的生活还像往常一样,照常进行。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刚进腊月门,一骑快马从南边官道上疾驰而来,进了登州地界,快马加鞭,直奔孙家而来。
来人在孙府的大门外,吁了一声,勒住马头,他滚鞍下马,向门口两个长条凳上坐着的看门的人拱手道。
“孙将军有信来,请二位爷带我去见老太太。”
来的是位官爷,身穿铠甲,身挎大刀。
他口中的孙将军,门口的两个看门人一听,便知他指的是二爷孙化禄,他是二爷的人。
两个不敢怠慢,忙地令人牵了马进去喂草料,把他请进门房,坐下,其中一个向內府的大门走去,到了垂花门前,向守门的婆子道。
“二爷派人捎信来,要拜见老太太,劳烦您老向里面通报一声,告知老太太,如今他在门房那边候着呢。”
“唉唉!”婆子听说是南边二爷的人来,不敢怠慢,忙地进去,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老太太。
刚好这一天大爷也在,大人听说二爷派人来,立马道:“快传,让他进来回话!”
老太太就对站在一边的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道:“范二家的,你去门口接一下!”
“唉!”被叫着范二家的这个女人,便忙地出去了。
不一会,这个军爷便跟着范二家的匆匆忙忙经过抄手游廊,拐了几个弯,才到了老太太的门前停下。
他此来,身上的佩刀不见了,他托付门房帮助保管,他不能把刀带进內府,那样是大不敬,搞得好像抄家似的,再有就是怕撞上小姐或者年轻的媳妇,怕吓着她们。
范二家的撩起门帘,对里面道:“老太太,他来了!”
“让他进来!”大爷对范二家的道,同时拿眼看向门外。
此时老太太的大厅,小姐们早就回避了,只有老太太领着三个太太,还有五六个媳妇守在这里,在就是几个大丫鬟。
官爷进了门,在范二家的指点下,一一见完礼,这才从身上拿出一封信,范二家的接了,交给大爷。
大爷拿过信拆开看时,这个年轻的军爷便站在一边,双手低垂,低下头,眼睛看着自己的一双脚。
大爷看着信,脸色渐渐地舒展开。
见他看完信,老太太忙地问道:“信上说什么?老爷要带着他们都回来过春节?”
大爷忙地叠了信,依旧塞进信封,对老太太道:“娘,爹倒是没有回来,只二弟带着豹儿回来了。”
“正儿没有回来?”二太太忙地问道,她的脸上有些失望。
“没有,都回来干什么?那边要人忙呢!”大爷崩住脸回了二太太的话,众人也都莫名其妙。
那边要人忙,这没头没脑的啥意思?军人在军队里,不能回来,自然是守着自己的岗位,这用大爷强调吗?!
大爷见老太太都懵,这才笑着道:“娘,二弟在信上说,皇上在南城赐了我们家一个宅子,爹向皇上禀报,说家中人口众多,怕家人来了住不下,想扩建一下宅子,皇上批准了,还赐我们孙家两千两银子,用于建房使用,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啊?!”老太太惊呼,当她明白怎么回事时,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她带着惊喜地看着大爷。
众人也是一惊,接着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老太太还不太信:“那信你拿出来念念,可别看错了,让我这老婆子空欢喜一场。”
“千真万确!”站在一边一直低着头的军爷说话了,他转向老太太,微微抬头,道:“孙将军让小的来传信,就是要老太太以及主子们开心开心,如今孙大人在南都,正紧锣密鼓地找人规划房子,画图纸,年前就要开工了,几位小爷也都跑前跑后,上面还特批他们假的!”
“这么说,我们家要搬家啦?”老太太兴奋道。
“孙将军说,如果顺利的话,明年秋上就能住进去,皇上就是希望大人以及全家早日团聚呢,才赐得这个宅子!”
军爷的话一落,几位太太都兴奋不已。
大爷忙地问道:“如今我二弟还能有几日到家?”
“预计就这两三日,我这就起身,去迎迎孙将军,有什么消息,我立马来报!”
“慌什么?”大爷就道:“你这一路也够辛苦的,难道你去了,我二弟跟豹儿就能早早回来?”
说到这里,大爷就对老太太身后的铃铛道:“铃铛,你去通知管家,让他安排一下,让这位军爷好生歇息一下,中午找人陪陪他,喝几杯,休息休息!”
铃铛答应一声去了。这里军爷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被人带下去,不一会,管家便令人把他找去,安排他洗漱歇息一番,等到中午,再找人陪他喝两盅。
等到军爷一走,那些在屏后等着的少奶奶小姐们,她们早已听得清清楚楚,一下子从屏风后窜出来,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好一番热闹。
她们都议论纷纷。
大爷跟老太太说着话,难掩心头的喜庆,他觉得这么大的事,该庆祝一番,于是让人吩咐下去,不光小厨房要加餐,外面的大厨房里也得加餐,要有肉,让全府的下人都能吃到肉,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且说那位军爷中午只喝了两杯酒,便来向大爷告辞,他要回禀二爷,如再有什么消息,他还会来报告大爷的。
大爷知他骑的是快马,不好让家里的下人跟他一同去,便让他先去了。
大爷就打算明天,怕家人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