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衣吊在半空,身后绑着一个足有一人多大的风筝。

五官皱巴巴的,像一只忧郁的小乌龟。

一边非常不物理的在半空飘着,韩白衣一边大声朝底下喊:

“喂——”

“你特娘的不是有寄鹰众吗?为什么让我也跟着一起飞啊?!”

目光扫过周围,旁边为了一圈和他一样,被绑在超大风筝上,一个个跟架在十字架上一样飘着的寄鹰众们,心里有点想死。

寄鹰众是隶属于苇名家的一群特殊忍者,擅长用风筝在半空侦查,等发现情况就滑翔着飞到地上来上一刀,杀完人后重新起飞——据说在瀛洲古代还有原型,是一种实力较强,但他吊在半空不下来,你就死活打不着的恶心兵种。

苇名弦一郎在地下拽着风筝,手里是超大号的双轴转盘,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使劲转,脸上露出零的菊花般灿烂的笑。

你看他笑得多开心啊!

韩白衣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吐槽。

你刚刚一脸严肃的表情呢?!

说好的大举侵入苇名的老鼠呢?

不是到危急关头都没时间说明情况了吗?

韩白衣内心仿佛被狗日了一般。

我看你特么就是想找个机会放我吧?

不就砍了你一条胳膊嘛,多大仇啊。

韩白衣默默抱怨,他都不知道被断了多少次手了。

然后,只口不提他自己在轮回里使劲照人家脖子上砍的光荣事迹。

“狼!我们这里只有你能在楼宇间穿梭,那些老鼠动作很快,寄鹰众飘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十厘米,凭寄鹰众的速度是跟不上他们的!”

“那你倒是把我放下去啊!”

“不行!在半空看得最清楚。”

苇名弦一郎一本正经的拒绝了韩白衣的正当要求,又带着一脸菊花笑松了松转盘,韩白衣飞的更高了一点。

多么美好啊。

弦一郎看着飘在半空的手下们,又看看飘得最高的狼。

唇角微微挑起,脸上带着自豪的笑。

狼啊......

孤高而寂寥,冰冷又平淡,犹如欲乘风归去的仙人一般高高在上。

如此冷漠凄寒立于九天之上的你,究竟要用什么牵住,才能留在人间?

看似杀伐果断的弦一郎,其实也藏着一颗文青病的内心。

韩白衣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非得一口隔夜饭喷他脸上。

我他妈飞这么高不是你给放的吗?!

还留在人间?你倒是把线收收啊!

跟人比赛放风筝呢?给我飞那么高!其他寄鹰众都快成小黑点了。

本来韩白衣就恐高,上面又冷,穿的还薄,嘴唇都给他冻青了。

看着确实要归去。

高手在人间,失手在阴间嘛。

其他飞在半空的寄鹰众们逮老鼠之余,还各自分出几分心思盯着韩白衣,生怕这位少主的客人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

低头、扭头。

低头、扭头。

众人忽然齐齐发出惊呼:

“啊!往那边掉了!”

弦一郎转盘一顿,就见自己手上的长线不知什么时候悠悠飘落。

挂在大风筝上的韩白衣整个人向着夕阳的方向倾斜着飞下去,拄着身后的风筝跟滑翔翼似的唰的朝一个位置飞下去,双手操盘,无师自通。

弦一郎先是怔了一下,又看向韩白衣飞过去的位置,面色略带凝重,朝天上的寄鹰众们喊:

“喂!你们三个,跟着狼的方向,去那里看看!”

弦一郎觉得,如狼这般超凡脱俗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

“快快快!”

一只带着斗笠的老鼠用力挥手,指挥着其他乱波众们把柱子上的绳索解开。

赤红色的巨大身体,在柱子上不断扭动,足有四米来高的粗壮身体,被一副连枷封锁,铁质的镣铐死死绑住他的手脚,足有常人腰身粗细的手腕不安的在连枷下扭动,胳膊粗的铁链仿佛轻若无物般在他的扭动中发出锵锒锵锒的响。

一群只有一米二左右的乱波众们,围着赤鬼的身体叽叽喳喳的叫。

乱波众,是隶属于仙峰寺的僧兵,也就是隶属于寺庙的忍者部队。

不过那是从前的乱波众。

现在的乱波众......改名叫生化试验部队比较合适。

只是,平日里胆小如鼠的乱波众们,今天出奇的不怕死,每个人都疯了似的用刀砍、用铁丝戳、用铁棍撬,一个个在赤鬼身上爬来爬来去,拼了老命的想要解开他身上的铁索。

看着远处的巡逻路线方向,为首的老鼠紧张的磨牙,手里的木质盾牌哐哐砸在地上,催促着其他乱波众们快点开锁。

“不行啊......不行啊......”

为首的老鼠两腿发抖,眼睛里泛着血丝。

“如果,如果不能完成道策师傅的任务......回去的话,还不如死在这里!”

看着手里的小型沙漏,老鼠默默估算着时间。

“巡逻队应该还有半刻才能到......按照道策师傅的说法,必须要把赤鬼的封锁打开造成混乱才行!”

老鼠碎碎念叨着,确保自己杏仁大的脑浆子不会像上次一样,一紧张忘了任务目标。

跺着脚催促底下人:

“喂!你们这些混蛋快点!都想回去试试道策师傅的变形药剂吗!”

“上一批试验的家伙可都死干净了,变成什么样子你们自己清楚!”

一听到药剂两个字,乱波众们就好像打了激素一样,一个个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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