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恐怖悬疑>孤独冠冕>第十章 长眠之愿

从遥不可及的彼方唱响的歌声突兀地停下,时间仿佛玛利亚的小提琴之弦被无限地拉长……

一时间,季木的话语声停住了。

他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孩,那熟悉的模样,清亮的歌声……好像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许愿天使?”

听到这个好似带有些童话色彩的词汇,一段记忆从被晦暗深藏的暗流中浮起,渐渐地涌入到季木的脑中了。

曾经,他似乎向晴安讲过一个故事。

是一个穿着百褶裙的单纯女孩和一个号称“许愿天使”的奇怪魔鬼的故事……

魔鬼为了看到女孩裙下的风光,就告诉女孩,只要她从这里的台阶上向天台来回行走三次,便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而女孩的愿望……是升上天堂?

“当时……我为什么会想出这样一个故事呢?”

如果一定要季木给出一个确切的缘由的话,或许他只能说就连他自己也并不知道。

此情此景……又有何价值呢?

他惶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而后又抬起头。

“没有什么不好的吧……”他心里想。

“对……我就是许愿天使。”面对女孩迷茫而带有些期待的目光,季木语气平缓地说道。

“许愿天使……”女孩的双眼霎时变得有些明亮,“请问您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

“你的愿望?”季木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说看吧……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在安然无痛的睡眠中走向死亡。”女孩的脸上带着满是沉静的笑容,轻声说道。

“走向……死亡?”季木沉默地看着她,眼神中不无理解地问道。

渴望去死的愿望……

这让季木想到了京极夏彦的小说《不如去死》里的故事。

那个故事的开头,是言行古怪、举止粗鲁的无业青年渡来健也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开始调查被杀死在公寓里的女孩鹿岛亚佐美的死因。

为此,他分别与亚佐美的上司、邻居、情人、母亲还有警察和律师交流。

在那几次对话中,那些与亚佐美密切相关的人物,都只是在不停地抱怨着自己的人生有多失意和痛苦,而对于亚佐美的死全无悲痛。

可是,当健也问道“既然很难过,很痛苦,以至于到了快要活不下去的程度,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死呢”的时候,对方却一脸难以置信地对他说:“你……你怎么可以让我去死呢?!”

只是把亚佐美当做出轨睡觉的泄欲对象的落魄上司,出于嫉妒而拼命给亚佐美发诅咒邮件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女邻居,懒散又妒恨女儿而将其以二十万日元卖给黑社会的自私母亲,没有胆量保护亚佐美而将她像一个物品一样买进的黑社会底层混混情人……

面对着这样的世界,亚佐美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她依然对带大自己的母亲怀着感恩的心,崇拜高学历又貌美的女邻居,努力工作为不被下属尊重的上司端茶送水,感谢情人愿意把自己当一样还算珍惜的“东西”,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还着自己觉得亏欠的人情……

明明自己身处的世界恍如地狱,亚佐美却从其中看到了被无限放大的幸福的光晕。

最后,所有人中唯一认为自己过得很幸福的亚佐美……却选择了死去。

她恳求健也将自己杀死,只是为了趁现在还过得很幸福,所以想要以此来将幸福留住……

健也答应了她的要求。

当他的双手掐住亚佐美的咽喉的时候,亚佐美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害怕和痛苦。

这反而让健也感受到了恐怖,因为他认为此刻的亚佐美几乎已经成为了某种超出人类之物……

因此,他掐紧了亚佐美的咽喉……

当季木回过神时,身穿百褶裙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拉起了他的手。

“明天我们得把整个世界洗刷得焕然一新,”她说,“因为明天是一个神圣的日子——礼拜日。我将到教堂的尖塔顶上去,告诉那些教堂的小精灵把钟擦得干干净净,好叫它们能发出美丽的声音来。我将走到田野里去,看风儿有没有把草和叶上的灰尘扫掉;此外,最巨大的一件工作是:我将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把它们好好地擦一下。我要把它们兜在我的围裙里。可是我得先记下它们的号数,同时也得记下嵌住它们的那些洞口的号数,好使它们将来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否则它们就嵌不稳,结果流星就会太多了,因为它们会一个接着一个地落下来……”

“梦神……奥列·路却埃?”

……

世界上没有谁能像奥列·路却埃那样,会讲那么多的故事——他才会讲呢!

天黑了以后,当孩子们还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边或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奥列·路却埃就来了。他轻轻地走上楼梯,因为他是穿着袜子走路的;他不声不响地把门推开,于是“嘘!”

他在孩子的眼睛里喷了一点甜蜜的牛奶——只是一点儿,一丁点儿,但已足够使他们张不开眼睛。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他了。他在他们背后偷偷地走着,轻柔地吹着他们的脖子,于是他们的脑袋便感到昏沉。啊,是的!但这并不会伤害他们,因为奥列·路却埃是非常心疼小孩子的。他只是要求他们放安静些,而这只有等他们被送上床以后才能做到:他必须等他们安静下来以后才能对他们讲故事。

当孩子们睡着了以后,奥列·路却埃就在床边坐上来。他穿的衣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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