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表示考试结束的哨声响起之后,我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到从后面传过来试卷,然后再由坐在第一排的我整理上交。
为了方便考虑,我把试卷摊开,并将正面朝上。
“命题……吴敛仁。”我小声地读出了标注在试卷左上方的一行小字。
原来这张试卷的命题者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
“考得怎么样?”在走上讲台将试卷转交给监考老师之后,我和李浩打了一个招呼。
“还好吧。”他有些疲惫地回应道。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一副精神萎靡模样?你不会在考试的时候睡觉,然后被噩梦给吓醒了吧?”
“胡扯!”李浩也笑着推了我一把,“对了,午饭你打算怎么安排?按照时间来看,上午应该是要提前二十分钟放学了吧。”
“不知道。”我简洁明了地回答了他。
“那我们一起去……”
在李浩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晴安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中午,我们一起去琴房吧。”
这句话,似乎是对我说的吧。
琴房?
我依稀记得学校里有两个类似的地方。
其中一个,就位于这幢行政楼的二楼,是钢琴社的活动室。
而另一个,则是西侧教学楼里的音乐教室。
说来,昨天晚上,我还在回家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西侧教学楼里弹奏雅尼的《耳边私语》。
“是行政楼里的那间琴房吗?可是,那不是钢琴社的活动室吗?”我十分疑惑地看着晴安问道。
她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就是现任社长,虽然整个社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
这算什么钢琴社啊!!!
你是文学少女吗?!
只有一个人的社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解散……
话说,我们学校的文学社里倒是社员有一大片,不过基本上都是为了学几句莎士比亚啊,徐志摩啊,席慕蓉啊的爱情诗来装文艺把妹的伪文艺青年……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校长的孙女什么的……”晴安有些不满地瞥了我一眼,“校长先生说,那个琴房,其实是上几届的时候学校为了评先进才弄出来充门面的。钢琴那么贵,放着不用可惜了,所以就组建了一个钢琴社,虽然学校里没有几个人会弹钢琴……”
“……”
“社长大人,小弟就先行告退了。”李浩从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学长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他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我而去了……
“好了,叔叔,我们走吧。”晴安转过身对我说道。
“嗯。”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
经过昨天从傍晚到深夜的交流以后,我和晴安之间明显相处得自然了许多。
在学校里,一男一女一起走,比起两男或者两女一起要引人注目得多。
万一在途中碰到老师,就又会有一阵“眼神杀”要受……
尽管我很不习惯这种并非独自一人的走动,但如有必要我还是可以勉强忍受。
当我和晴安一起走下六楼的时候,拐角处有一个留着平头、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正在经过。
“老师好。”我和晴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喊道。
这其实也算得上是我平日里的一种习惯,见到老师都会下意识地问好。
只不过这次我问好的目的与平时并不相同,更多是为了冲淡老师心里类似于“这两个学生是在谈恋爱吗?”的疑惑。
“呦,这不是晴安吗?怎么,这次考试肯定考得很不错吧?看来又要拿一个第一名喽。”那老师微笑着对晴安说。
“谢谢校长先生的夸奖,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晴安同样报以微笑,向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微微鞠躬。
原来他就是我学校们的校长岳森林……
前几天举行开学典礼的时候,我记得自己好像也有在主席台上看到过他。
说起我们的校长,熟悉他名字的学生都喜欢在私下里称他为“武穆”。
这本是南宋抗金英雄岳飞的谥号。
至于为什么会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称呼,那是因为只要把“森林”拆开,不就成了五个“木”了。
“五木”的谐音就是“武穆”……
除去这位作为一把手的正校长以外,两位副校长的名字也尤为奇葩。
其中一位叫做李将军,和岳元帅倒是凑成一对了。
另外一位名为沈海飞,每当他带着冷冽的眼神从教室右侧的窗口经过,然后缓慢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王觅那厮都会站起来捋一把头发说:“去屑实力派,当然海飞丝。”
经过几天时间的对比,我发现校长、段长的眼神的杀伤力普遍比一般的老师来得要高,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杀气吧。
几十年里,不知有多少学生的手机惨死于他们的魔爪之下。
要么是被砸得变成废铁,要么是被踩得屏幕开裂……
“对了,校长先生,我现在要去二楼的琴房一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晴安止住了脚步,小声地问道。
“嗯……那里一般不会有人用到,而且钥匙也在你的手上。这些事情,晴安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到这里,岳校长突然停顿了一会儿,“对了,晴安,今年学校的元旦文艺汇演你要不要参加?”
“可是,今年的元旦离现在好像还有好几个月吧。”她有些不解地说。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