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忠领兵杀入敌阵一连斩杀了十几人,猛然看见人群中不住地四下张望的郭顺,趁机催马来袭。
宁忠不知郭顺身手,见郭顺手中竟无兵刃,宁忠心中泛疑,快到当面见郭顺仍无兵刃在手,宁忠正感庆幸,以为是郭顺乱战中兵刃丢失,遂即提刀上前。
郭顺正顾及林正安危,不觉分心,忽然只听一声刀鸣,见是宁忠挥刀来砍,郭顺侧身一躲,见宁忠又一刀贴肩砍来。
郭顺猛地勒马,向后急退一步,右手一抖,唰唰一声手里闪出一道冷光。
再看郭顺,竟见他手里多了一条精钢软鞭。
郭顺为了速战速决,猛地催马,突然趁势跃起,宁忠看着一愣,竟见郭顺手中软鞭如一柄长剑刺向自己胸口。
却听一人急道:
“不必伤他性命!”
郭顺遂即手腕一甩,软鞭一横扫在宁忠胸口。
这一击虽然郭顺手下留情,可仍是蕴含内力,宁忠胸口被软鞭扫中,整个人顺势滚落马下。
没等起身,只见软鞭已经绕在自己颈中。
宁忠瞪着郭顺,猛地啐了一口骂道:
“要杀便杀,我宁忠誓死也不降于你们这帮反贼!”
郭顺冷笑一声,斥道:
“像你这种嘴硬的东西,死在咱家手里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说着猛地一扯,郭顺应声飞出,被重重砸在地上,登时吐血不止。
宁忠部众几人见状急忙来救,刚提刀上前,只见郭顺一个飞身上前,嗖嗖两声,这二人当即掉落马下,跪地双手紧捂喉咙,鲜血如箭一般从指缝射出。
宁忠挣扎着吼道:
“兄弟!”
这二人张着口,像是要说什么可只能传出嘶哑的声音,跟着气绝倒地。
郭顺回头冷声一笑,也啐了一口还给宁忠,跟着斥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是王爷出言,你便是他俩的下场!”
说罢又当即翻身上马,向林正赶去。
耿炳文见堆积如山般的死尸堵住城门,城外的大军不能进城,城内的守军也不能出城,急的在城楼上连声叫苦。
顾城急道:
“侯爷,眼下恐怕只能关闭城门了,不然,等燕军攻城,这城门可就如同虚设了!”
耿炳文一听遂即喝道:
“关闭城门?那城外那些将士们怎么办?”
顾城看了一眼城下的形势,燕军犹如天神附体,个个都是杀红了眼,而耿炳文大军已如惊弓之鸟,只能四下溃败逃散,来不及逃命的都只能弃械投降,甚至有投降不果断的,未等求饶已被燕军乱刀砍死。
“侯爷,此战咱们已经败了,眼下燕军士气正盛,咱们便是出城迎战也难以取胜,反而正是中了燕王下怀……”
耿炳文再看了一眼城下惨状,惨不忍睹的景象竟这个久经沙场戎马一生的老将紧闭双眼不敢直视。
见耿炳文背靠城墙如被人抽了筋一般缓缓滑坐在地上,紧闭双眼不住用头磕着城墙上的砖石。
顾城心中担心,怯声劝道:
“侯爷……”
却见耿炳文仍是双眼紧闭,无力地摆摆手哽噎了一声,沉声挤出几个字:
“关吧,关上城门吧……”
顾城一听,急声对一人喝道:
“快去将城门关了!快!”
这人听了正急着要走,忽然愣在原地,回头怯声问道:
“将军,关……城门?”
顾城喝道:
“快去!”
这人看了一眼耿炳文,颤声说道:
“城外的兄弟们……怎么办?”
顾城狠瞪了这人一眼,沉声喝道:
“再晚一些,恐怕城里兄弟们性命和这真定城都不保了!快去!”
这人用手摸了一下眼泪,侧头叹了一声,遂即从城楼上急步冲下来。
城下众人见状急道:
“是不是让咱们出城去救?”
这人哀声说道:
“将军有令,关上城门……”
“什么!这怎么可以,外面的兄弟还没进来,怎么能关?”
这人强忍住喝道:
“关上城门!这是侯爷和将军的命令,快去!”
只听一人上前扯住这人急道:
“二哥!大哥和三哥都在城外,还有,还有那么多的兄弟,他们怎么办?门一关他们都难活了!”
这人忽然一把将兄弟推开,转身对城门内众人喝道:
“快点,快关门!”
众人见燕军不时准备往城门里冲杀,幸亏从城墙上下来的一队弓箭手才将几波试图冲进城内的燕军逼退。
等将门内尸体清理了一些,众人这才合力将城门关上。
城门刚关,就听有人不住在门外拍打,跟着只听一声惨叫,敲门声戛然而止。
门内众人不禁放声悲哭,在这城门处声声回荡,犹如鬼泣。
听得耿炳文也一时难忍,随着眼眶一热,一把老泪潸然落下。
顾城强着内心忍悲痛,假装淡定上前劝道:
“侯爷,咱们从军打仗的,这种事也是习以为常,侯爷不用太过自责……”
耿炳文没有出声,而是平复了一下心绪,假装无事道:
“老夫这般,让你见笑了……”
顾城一听急道:
“侯爷说笑了,末将岂敢……”
顾城说着向耿炳文伸手过来,耿炳文淡淡一笑,借着顾城的手臂猛地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顾城急忙出手扶住,惊声说道:
“侯爷,小心!”
耿炳文叹了一气,摇摇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