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和徐川二人和皓蛟山一行人下山后,过了五方城,便分道而行。
屈正扬带着众人向西北而行,林正和徐川则在五方城稍作停留,准备等郑泽和李景隆到时候上了皓蛟山再趁机离开。
这二人刚进城住进一家客栈,找了二楼一间临街的房间,以便观察街上动静。
二人才进来没多久,只听街上人声鼎沸,这二人当即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偷偷观察。只见街上大军经过,长长的队列一眼望不到头,李景隆和郑泽率兵策马行在前面,最前方一队人手持长刀盾牌在前方开路。大声斥喝这街上来不及躲闪的行人。
郑泽骑在马上,一脸自得。
看这阵仗,这二人自知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是将要前往皓蛟山,看着列队整齐的大军浩浩荡荡,渐渐离去,徐川仍是心有余悸道:
“师弟你果然没有猜错,那齐泰刚走,郑师弟便和那李景隆带兵去了皓蛟山……倘若再走得迟些,恐怕这皓蛟山要变成是屠宰场了……”
林正叹了一气,无奈道:
“郑泽是你我师弟,这人行为做事咱们二人最了解不过了……”
见林正说出这话,说明林正在心里还是认自己这个师兄的。徐川想着,心里略有一丝安慰。
林正对徐川说道:
“正好,他们走了,咱们也该走了!”
徐川一听将窗户掩上,正上前一步,忽然又当即站住。
林正疑道:
“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将要去哪儿……”
林正急道:
“先别管以后去哪儿,眼下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当务之急,不要再说了,快走!”
说罢便拉着徐川下楼,付了房钱,让小二将马牵来,便催马出城去了。
幸好郑泽李景隆只顾着皓蛟山,城里也不再留人盘查,林正徐川二人这一路并没有再遇上什么麻烦。
林正出来心情大好,目光转向郑泽,却见郑泽神情木然,似乎像是丢了魂一般。
林正问徐川道:
“此番离去,你有何打算?”
徐川摇摇头苦笑道:
“当今天除了朝廷就是燕王,这两边我都给得罪了,麒麟门也已名存实亡,这天下之大,却难有容我一身之地……也算是报应!”
林正摇摇头驳道:
“其实你也没做什么恶事,只是轻信了郑泽,你自己为他着想,事实上却被他牵着鼻子走……”
徐川听着将头压低,沉声说道:
“我怎能想到,一片赤诚,换来的竟是被欺骗利用!唉……”
听着徐川这一声哀叹,林正心里一软,遂即劝道:
“师兄,你这心情我最有体会……咱们起初都怀着深仇大恨,这些年一心想的是大仇得报,可结果呢,反倒让咱们兄弟反目成仇,还败坏了麒麟门的名声……”
林正说着见徐川没有理睬,便试探问道:
“师兄,你是不是对我仍怀有怨言?”
徐川一脸尴尬,慌忙说道:
“没有,你别多想……”
不想这一句更是让林正怀疑,林正当即勒马斥道:
“师兄,有什么话可以明说,这里又无外人,但说无妨!”
徐川见被林正识破,也只好勒马对林正说道:
“师弟,容师兄劝你一句,那公主……唉……”
见徐川提到朱英,忽然又是欲言又止,林正喝道:
“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林正为了朱儿便忘了师门大仇?”
徐川没有理会,而是抬头看着远处,叹了一声。
“师兄我说句你不喜欢听的,恐怕只有你自己一人觉得自己无辜,可在大家眼里,你再解释也让人难以信服……算了,还是别说了吧!”
“不行,咱们兄弟二人不如打开天窗,将这些纠结之事给说开,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来!”
见林正态度强硬,徐川也只好说道:
“师弟,你现在犹如身处山中,却难见其全貌,麒麟门当年灭门,几乎所有人都指向那‘王四哥’,而你也一直在找寻这个‘王四哥’,师兄冒昧问你一句,倘若这王四哥不是英公主的父亲,若是旁人,你又会如何处置?”
林正被徐川说的一时无语,只见徐川又接着斥道:
“其实你早就知道燕王便是那王四哥,可你当时可有报仇之心!”
林正急道:
“师兄,麒麟门灭门之事,不是都清楚了,是那蓝玉与余非则勾结,才弄出了这天大的祸事……”
却见郑泽一声冷斥,遂即喝道:
“可为何许多人都提到那王四哥,这又作何解释!”
林正解释道:
“那庞噩不是已经招了吗……这些事都是……”
只见郑泽忽然猛地一甩马缰,怒声斥道:
“林正!这种话你也敢信,好啊,将所有罪责都推给死人,余非则,蓝玉这些人现在又死无对证,难道这就是真相?还有,你别忘了,林楠师叔是怎么死的!”
林正被徐川一番痛骂,只觉得心里委屈,却又无法反驳。
沉默了半晌,林正见徐川情绪渐缓,这才劝道:
“师兄,原来你心里一直都在怨我,我也明白,你们都认为我是贪图荣华富贵才亲近朱儿,又因为她是堂堂公主我才对她爱慕有加,现在又误以为我因为朱儿竟放弃师仇。可你们谁又知道,当我一人流落江湖,时刻面临被人暗算追杀之时,却是朱儿对我一直不离不弃,你对郑泽有着师兄弟之谊,可你们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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