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没事的话快回北平吧,应天就别去了,听耿爷爷的……你个姑娘家在外游荡,成何体统……你都不怕你爹担心吗?”
“我不回去,我爹,他才不管我呢!”
长兴侯又对林正说道:
“小子,照顾好公主,若有怠慢,老夫可饶不了你!”
“侯爷放心,晚辈一定照顾好祝兄弟……朱兄弟……”
长兴侯一听笑着斥道:“还朱兄弟呢,你呀……”
林正听罢一脸尴尬,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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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收到应天来的密信,见上面只有“皇上病危”这四个字,朱棣忙吩咐左右准备入京。
当朱棣一行人等开到城门下的时候却见城门半开,一个身穿铠甲的军官骑马奔出,行至朱棣前方不远处便从马上跃下,快步跑到朱棣马前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皇上只是稍受风寒,并无大碍,请王爷切勿担心,还请速速回去,不得入城……
“放肆!我有要事要见父皇……”
朱棣怒斥了一声。正要策马强行,却见那人站起身神色诡异地说道:
“王爷驻守燕地,皇上染病王爷怎能这么快就知晓?”
“放肆,我在此有事,难道还要向你汇报?”
“呵呵,皇上龙体欠安近日都有皇太孙代为理政,要不请王爷进去亲自向皇太孙详述……”
“你……”朱棣一下语噤。
“好,父皇龙体欠安,既然没有大碍我就不打扰了,走,回北平!”
随即率着众人调转马头离去。
夜里,郭顺带着几名小太监去了皇上寝宫,到了地方见门外有人几名公公值守,见郭顺带人前来,正要盘查,只见郭顺急身上前,握住那人手道:
“我是奉了燕王之命,带人前来向皇上问安,还请行个方便……”
说着拍拍那公公的手背。
那公公紧紧攥住郭顺塞在手里的金子,假装沉思了一番,说道:
“这百善之首,孝心为大,郭公公既然是替燕王前来问安,那便进去吧……”
郭顺一听,千恩万谢,带着一名太监正要进去,却被拦住。
那公公疑道:
“你自己进去就行,怎能带人进去?”
郭顺再次抓住那公公的手,悄声道:“这人是燕王专门让他来带话的,又不是让我带话,他不进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公公瞄了一眼这太监,再看着郭顺,悄声道:
“那你们可得快点,千万别惹出事来,让杂家也跟着倒霉……”
郭顺一听,急声道谢,赶紧带着这太监进去。
“皇上,您看谁来了……”
朱元璋微微侧过脸,见郭顺带着一人,这人压低着头站在身后。
“你身后那是何人,鬼鬼祟祟的……”
只见这太监上前,拿下帽子,竟是朱棣!
朱棣见父皇气喘吁吁,赶紧去扶,不想朱元璋摆手示意不允。他一脸慈爱地看着朱棣,这个儿子勇武过人,气度非凡,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奈何英雄老矣,他已经无力再去管制这个庞大的王朝了。
“四儿,你怎么这身打扮?”
“儿臣得知父皇染病,特来看望,不想却被允炆小儿派人阻拦,不得已才伪装来见……”
“四儿,你别怨他,朕大限将至,便让允炆代为理政了……你……可怨父皇?”
“儿臣岂敢?”
“四儿,来,坐下说,不要拘谨,今日你我二人只论父子,不论君臣,但说无妨……”
朱棣沉默了一下,神色伤感,微微低头。
朱元璋自持很了解他这个儿子,但见他此般神情还是初见。
“四儿,朕刚刚不是都说过了么,今日只论父子,想你半生戎马,屡次赴险杀敌,多少此死里逃生都没怕过而今陪老父亲说说话怕什么?”
“儿臣忤逆,确实有事怨过父皇……”
“那你说说为了何事?莫不是怨父皇将你封王于燕地?”
“儿臣受封燕地,坐镇我大明北方,为父皇为大明抵御外敌,儿臣只觉荣幸并无埋怨。”
“那你说出来,你这是要急死朕吗?”
“儿臣唯独、唯独因大哥怨过父皇……儿臣知道,大哥早逝,之后便无人敢再提起,唯恐触怒龙颜,而儿臣是怕……”
“怕你你父因旧事感怀伤心?唉……也的确,白发人送黑发人,说不伤心又怎么会呢?可你大哥福寿至此,朕虽为天子却终究是凡人,又有何法子……”
“父皇为何对大哥过于严苛,事事都要深责严斥,为何?”
“你们兄弟众多,不过为父只看中你和标儿二人。朕费尽心血栽培你大哥,是为了让他能当个好皇帝,而你,便是护佑我朱姓社稷的万军之首。有你们兄弟二人,让朕着实心安。你虽年幼却深得我意,怎奈你大哥只读圣贤书,一心只讲圣贤,处事用人过于软弱仁慈,若他是一个书生,绝对是当世圣贤之才,可惜他身为太子,这便偏离了帝王之道。”
见朱棣不语,朱元璋继续说道:
“朕为何要将储君之位给了允炆那孩子?唉……你大哥早逝,让朕想起以前时常后悔……立允炆为皇太孙或许也是为了让朕稍稍心安,不至于那么自责,这是其一。还有就是如若将储君之位让与你,你那帮兄弟和那些文臣怎么想,再说,为爭储位,同袍相残,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朕以至残年,又岂能让你们弟兄间相互残杀,让那些权臣和妄图覆我大明的逆贼有机可乘?”
“四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