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夭折多久。”罗医正道。
“一会儿!就一会儿!不到一个时辰。”叶棠采急道。
“不会的。一个时辰不会发生变化。”罗医正已经走到了那个孩子身边。
叶棠采指着他的屁股:“我孩子昨晚起了疹子。他没有!他没有!”
罗医正细看了下那孩子后面:“他没起过疹子。”
“呜呜……谢天谢地!”叶棠采提起的心总算落下来了,喜极而泣,“宝宝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的!”
褚云攀听着,也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那孩子究竟是谁带走的?这个灵芝刚才是怎么回事?”叶棠采站起来,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脸色微沉:“你看着哀家干什么?哀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爷,王妃。”庄嬷嬷扶着太皇太后,“此事也不怪娘娘,这个灵芝……听她临死前的话,很可能思慕废太子,一心为废太子报仇,不惜以命相搏,加害镇西王小世子……”
“宝宝没死!他没有!”叶棠采瞪大双眼。“若真如灵芝所说,她以命相搏也要害死他,为何转手却把宝宝藏起来了!还弄个假的过来!”
叶棠采因为激动,都有些喘不过气了,继续道:“这个假的极其相像,重量、手臂、连肚脐眼儿都像,偏偏还要用石砸烂了脸和上半身,瞧着是狠毒的报复,其实是销毁证据,再临死前那一翻话,让我们误以为他就是宝宝,误以为他死了!目的不纯,预谋已久!说不定……孩子早就被送出宫了!”
说着,她双眼猛地瞪得大大地,回头:“三爷!三爷——”
环视人群,却连褚云攀的人影都不见了。
只见予阳挤上前:“三爷跟三奶奶想到一块了!刚才人太多,此事需争分夺秒,三爷不想多做解释,就急急地离开了!三奶奶别怪三爷。”
叶棠采白着脸点头:“不怪!他做得好!现在我思想乱得很,他若跟我解释,我还得问他!孩子要紧!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叶棠采语气十分激动,看着太皇太后。
“王妃你别激动!而且,不要冲着娘娘发脾气!”庄嬷嬷老脸沉下来,冷喝一声,“灵芝虽然是寿安宫的宫女,但一直都只是二等,不是娘娘的近侍!寿安宫光一等宫女就有十二人,二等三十人,更别提下面杂活的小宫女了。这么多人,娘娘哪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思?一等十二个人都瞧不过来,更别说二等了!王妃自己也是做主子的,难道就能洞察每一个下人的心思?听说去年王妃还打发了个一等丫鬟,又卖了个二等的!还不是因为瞧不透她们的心事,才让她们钻空子犯事儿!王妃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太皇太后就做到!王妃竟还吼娘娘!以下犯上!”
太皇太后深皱着眉头:“算了算了,她也是因为太急了。”说着看着叶棠采:“哀家也是做母亲的,王妃现在的心情,我明白。至少孩子还活着,不是吗?”
叶棠采狠狠地咬着牙,福了福身:“是臣妇失礼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疑,她总觉得此事与太皇太后脱不了关系!
虽然以前她每个月都进宫一趟,次次都会来看望她,都成习惯了,今天不来,太皇太后会召也说得过去。
但偏偏此时却拉着她说什么悄悄话,让她劝上官韵。
以前多的是时间,为何不拉着她劝,偏不早不晚地拖到现在?支开了所有人,让她呆在屋子,褚曜被抱出屋。
带着去看的鹦鹉,先是拉到惠然身上——换衣,支开惠然!
再拉到奶娘鞋子上,鞋子脏了,灵芝一定会笑着伸手抱过孩子,因着月月来寿安宫,这里的宫人都算是脸熟的。又是在宫里,这才放心让灵芝抱着。才低头一功夫,灵芝就抱着孩子出门了!
孩子说不定都送出宫了!
这样一场大戏,从她进宫就开演了……不,说不定早就开演了!自她每个月进宫,每次被唤到寿安宫开始!
越想,叶棠采觉得越恐怖。
宝宝,你现在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