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首辅更是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宫中安危一直都是禁军的职务。镇西侯不该越俎代庖——”
“是啊,那是禁军的职务!”褚云攀却是眸子一冷,“可结果禁军都干了些什么?秀女行刺,当时已经咬出了太子,结果,禁卫军却把太子放进皇上的寝宫,并用利器抵着皇上的咽喉!当时禁军在干什么?”
廖首辅等人脸色一僵!
“当皇上受制于逆贼,生命攸关之时,禁军在干什么?”褚云攀步步紧逼,“上官统领,当时你在干什么?”
上官修早就来了,却没脸进来,一直站在门口,听得褚云攀声声质问,羞愧得无地自容,最后扑通一声跪下来:“末将……对不起皇上……”
廖首辅和吕智等几个老臣子脸色青白,无言反驳。
“呵呵,禁卫军!”褚云攀站起来,眸子往那些人身上一扫:“首辅大人也是,皇上受挟,首辅大人你们倒是个个缩在角落,躲得安稳。”
廖首辅等脸色一变,瞬间也无地自容了。当时他们实在无计可施,但现在,褚云攀把人救出来了,他们却又跳出来蛮加指责,弄得他们像那等无耻小人一般……
褚云攀手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而且还站着理了。廖首辅等人再也无计可施,只得转身离去。
“唔唔唔——”太子和郑皇后等人还被绑在一块,堵着嘴。
着廖首辅等离开,看着褚云攀把控着整个大控。都快疯了。
早在听得要立梁王为太子时,郑皇后已经气得差点晕过去。
萧婍!你都死了,竟然还、竟然还——
她咽不下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啊!
从小到大,她就比她出色,嫁人还压着她。
她一步步地谋算着,总算斗赢了她,结果……
“带下去,放到刑部牢房。”褚云攀冷声道。
“是。”予阳答应一声,便领着几名京卫压着太子三人离开。
整个寝宫一下子静了下来,蔡结呆呆地站在一旁,完了!好像……一切都完了!
他铁青着脸要摸到正宣帝的床边,不想,褚云攀突然转身,似笑非笑道:“蔡公公被太子挟持多日,受多处刀伤,不治身亡。”
“你——”蔡结双眼猛地瞪得大大的,“你竟要……”
褚云攀剑眉一挑:“好吧,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第一要紧人,那便留着看完最后一出大戏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
蔡结一怔,突然,他感觉肚子一痛:“啊啊啊——”
抬头,却见章老六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刀,嘿嘿一笑:“公公重伤!”
蔡结痛得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罗医正回身看了一眼,呸了一声:“侯爷说留着,那便保一条狗命。去给他瞧瞧。”叫的是自己的药童。
褚云攀大步走出正宣帝的寝宫,下了几道命令,让京卫分队,把守皇宫各处,再分队把守京城,接管禁卫军所有岗位。
他回身,看着被层层锁得像个铁桶一般的寝宫,唇角一翘:“走,去把梁王殿下接进京。”
“是!”身后的亲卫连忙紧跟着褚云攀的脚步。
原本,梁王是跟他一起进京的,但因某些事,耽搁了一下,现在也该到城门了。
褚云攀带着军队出宫,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让章老六先带兵前进,自己骑着快马直往镇西侯府。
俊马在靖隆街飞奔而过,一身鲜艳的赤焰甲被阳光折射出华艳的光芒。
镇西侯府——
垂花门处一片寂静,叶棠采正坐在一丛湘竹下,托腮望着从脚边爬过的蚂蚁:“哦,这是第一千三百二十六只了……”撇了撇嘴。
“不是一千三百二十七吗?”惠然说。
“啊?”叶棠采歪了歪头。
“是一千三百二十五!”青柳凑过来。
“哼!”叶棠采轻哼一声,嘟了嘟嘴,“一千三百二十多了……三爷还不回来。”越想越着急,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这个时间,怕还忙着吧。”惠然小心冀冀地看着叶棠采一眼,“午时了,三奶奶还是先用饭。”
叶棠采蔫蔫地托着腮:“不饿。”
“宝宝要吃的。”
“宝宝也不饿。”叶棠采捧着肚子,更蔫了。
这时,外面一阵急整的马蹄声响起,接着便是外头小厮的惊呼声。
叶棠采一怔,还来不及起身,大门就被“咣”地一声,推开。
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近,金红钢叶攒成精贵的铠甲,腰勒龙吟金面束带,前后精钢护心镜,肩上紧笼一袭团花袍。
乌黑的长发高束于脑后,风目剑眉,兵权万里,似整个江山都陷于他的眉宇间。风姿鲜红如火一般热烈璀璨,步伐沉着,正深深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近。
“三爷……”叶棠采一怔,眼眶一热,便站起来,瞧着他急急地奔过去。
褚云攀吓了一大惊,连忙跑过去,一把将她接过,惊道:“圆滚滚的,不准跑。”她的肚子又比半个月前大了一圈,看得褚云攀心惊肉跳的。
但她整个人扑到他怀里,褚云攀心便是一阵柔软,紧紧地抱着她:“棠宝宝,可有想我?”
“嗯。”叶棠采埋在他怀里,点头。
褚云攀垂首狠狠地亲了亲她,“不要担心,一切都好了!”
“啊!”叶棠采瞪大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成功了?”
“是!”褚云攀眉眼都是烁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