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然一边掠着衣服,一边往那边瞧。
只见叶棠采蹲到地上,手里拿着一面闪闪发亮的金牌子。
那猫喵呜一声,怒叫着,奔过来就要抢,叶棠采笑着拎高了几次,它就跳起来,一口叼着,然后跑了。
“这贼猫,是真的好贼。”秋桔有些无语,“这次咱们也要好找了,瞧它把东西藏到哪里去。”
一边说着,已经追着猫跑了。
叶棠采笑道:“瞧她玩得比我还高兴。”
惠然掠完是后一件衣服,无奈地一笑。
很快到了中午,绿叶过来传饭。
叶棠采出了穹明轩,在门口碰到了褚云攀,夫妻二人便结伴往益祥院而去。
走进院门,绿叶站在廊上打起帘子,二人进屋,就听到费姨娘的笑声。
“老爷放心,夫子都不止一次夸二爷了,只要发挥稳定就够了。”费姨娘说。
榻上的秦氏却是嗤一声冷笑,以为这举人是街上的大白菜吗?说够就够?
“二郎啊,进考场之后,啥都不要想。”褚伯爷一脸担忧。“就是中秋要在外头过,孤零零的。”
正说着,只见帘子掀起,叶棠采和褚云攀走了进来,朝着上首行礼:“父亲,母亲。”
“哦,三郎和三郎媳妇来了。”褚伯爷看到褚云攀就是一怔,这才想起今年褚云攀也是要去赶考。“中秋兄弟俩一起过,也不会太寂寞了。”
叶棠采嘴角一抽,她家三爷就是点作用?
叶棠采眸光往屋子淡淡一扫,只见早坐满了人,该到的都到了。
“三哥换了套新衣服。”褚妙画突然说。
“是啊,出门赶考嘛,自然得穿新衣服。”叶棠采笑着答。
众人早就发觉了,毕竟褚云攀平时装束实在太固化了,来来去去就那两身衣服。
褚从科看到褚云攀夫妇进来那刻,脸上就僵了僵,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今天他也换了一套新衣服。
一身宝蓝底宝瓶纹杭绸圆领锦袍,腰缆玉带,头上束着银冠,把他整个人衬得更加的俊朗贵气。
不想褚云攀一进来,只一身简单的浅青素色直裰,就把他压得整个人都黯然失色,落了下剩。
褚从科脸就黑了黑,叶棠采更是连一眼都没有多看他,他的心里更是酸溜溜的直冒泡儿。
“二弟,三弟,你们要努力啊,光宗耀祖就靠你们了。”褚飞扬看着两个弟弟,那一双冰冷的眸子,这才有点暖光。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连你的份一起努力的。”褚从科笑着说。
上首的秦氏嘴角抽了抽,心中忿恨。当年儿子年纪小的时候,就该念书科考的,学什么打仗,学什么领兵!
结果等想科考的时候,年纪已经大了。
秦氏在心里咒着褚从科必定落榜,至于褚云攀,她都懒得咒了,因为这是必定落榜的。
谁都知道他上不是睡觉就是走神,这次下场也是被媳妇逼的。
“摆饭吧!”秦氏说。
外头的丫鬟立刻抬来一个个食盒,把里面的菜放到桌上。
众人吃过饭,就散了。
褚伯爷又叮嘱了几句,就让褚从科兄弟回去了。
褚云攀回到屋里,予阳和予翰一人搬一个箱子,就前往东角垂花门处。
这次出门二人使了两辆马车,一辆是朱轮华盖的大马车,一辆是青逢马车。
褚云攀和褚从科的行李都放到小马车里,朱轮华盖马车坐人。
临上车前,褚云攀说:“我带予阳回去,予翰留在家里,你若有什么事,找他就好。”
“好。”叶棠采一怔,然后点头答应。
褚从科已经登上了大马车,看着夫妻二人临上车前还要说体己话,心里膈应,酸溜溜的冒泡儿:“三弟,快点上车吧。再不走,天黑之前赶不到外头的镇子。”
说着又望了叶棠采一眼,但叶棠采仍然没瞧他。心里更难受了。
褚云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才登了车,马夫甩了马鞭,便驶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叶棠采就往回走。
……
又过了两天,叶棠采写了信,让秋桔送到靖安侯府。第二天,叶玲娇就回信了。
惠然和秋桔都凑过来看:“如何了?”
“小姑说,祖母已经着人去查了。”叶棠采说。“只见他天天到那边戏楼给那个花旦捧场,别的便是没有。”
秋桔皱着眉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值不值得嫁?若不出这事,苗公子是真的好。长得好,还有才华,人人都艳羡的大才子。其实,咱们那天是真的太冲动了,不能因着一件小事就误会人。”
叶棠采眉头轻皱,“还是谨慎些。”
“姑娘不要担心,老太太是玲姑娘的亲娘,没有人比她更上心,更担心了。”惠然说。
叶棠采嗯了一声,心里记挂着温氏,但又不好常回娘家。
时间慢慢地溜走,在叶棠采的期盼之下,终于到了八月。
八月初二,这是个好日,叶棠采急不及待地到外头买了月饼并糕点,带着秋桔和惠然一起回靖安侯府了。
中秋佳节,外嫁女给娘家送月饼是理所当然的。
一大早,叶棠采就坐了马车,前往靖安侯府。
走了两刻钟左右,马车进入靖安侯府的角门,在垂花门停下。
叶棠采走到安宁堂,就怔住了,只听到里面一阵阵的笑声响起,这肆无忌惮的声音正是孙氏的。
“大姑奶奶回来了。”丫鬟给叶棠采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