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话音刚落,却听上一道闪电划过,惊雷一声,外面其他帐篷前,方才还亮着的灯,都被一阵风吹熄了。
巴雅尔对于这等地之威却毫无惧怕,只是轻轻“啧”了一声,道,“这个时候居然下雨。”草原上气候干旱,难得见雨。此时落雷,白又多见云彩,多半是要下雨了。不得,自己行军速度也定然受阻,不由得心中不痛快。
他转过身去,将已经磨好的刀插入刀鞘,并挂回墙上,道,“都回去把,王要歇息了。”
而巴尔雅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金帐外,一双眼睛正在冷冷地瞪视着这片金帐群中,这一座最宏大的、最气派的金帐。
他的眼睛里有刀子,仿佛可以穿透那用一张张牛皮拼起来的账布,似乎要直接穿透巴雅尔的心脏。
他是黑暗中的利龋那双曾经温润的眼睛中,如今只剩下杀机。
“子时一刻,一如巴雅尔的习惯,巡逻兵昼夜不分,在账外巡逻。每二十丈便有三名蛮子巡逻。可谓是密不透风。”
他抬头看看上的越积越厚的乌云,暗笑道,“就在今晚了。”此时狂风席卷,惊雷阵阵,转眼便有大雨将至。帐篷外摇摆不定的灯无论如何都点不上,只有账内有点点灯火,巡逻兵才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外面乱闯。
而这样的黑暗,才有利于他出手。
这也绝非是简单的巧合,他在道六剑之中,不仅仅是武功最强,而且心思缜密,考虑周全。
最重要的是,忍!
那份刺杀狼蛮四王子的任务是五个月前委托他的,他从长安一路风尘仆仆,深入狼原腹地,假装成一个又老又丑又哑巴的残废,混进了四王子的军队,在他的马厩里当一个的马夫,所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虽然自负武功在世,一击必然得手,但他并不是荆轲,也不打算效仿专诸,他要保证自己在刺杀目标之后,能够全身而退。
这并不是要一件容易的事情,四王子巴雅尔是在狼原上长大的人,喝只喝随身携带的马奶和清水,吃也只吃每自己打猎烹饪出来的肉食,是以下毒这一道,就完全行不通。
更何况,他并不是很喜欢下毒。为此,白虹没少嘲笑他。每次白虹嘲笑完他,他都只会淡淡道,“毒,那是弱者才会用的东西。”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道白虹的身后,用自己的辟邪长剑在女人雪白的颈上留下一道梅花一般的血红。
而四王子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是治军甚严,每晚上都会派人在军营里巡逻。在他的整治下,整个军队都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即使是在晚上深夜,他也几乎没有一点机会。因为晚上不禁有巡逻的兵丁武士,还有那该死的灯!
就好像他们的灯油是无限供应一样,无论去哪里,巡逻的兵丁,站岗的武士,都会发现你。
他虽然不通军务,但看到这些狼蛮武士,也不禁心中暗暗道,“这样的一只虎狼之师,若是南下,我大汉的百姓可就遭殃了......”他又转念一想,暗中苦笑道,“我又去管那么多做什么,中原武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死几个不义之徒,下也能落一个清净。”他年纪不大,心中却全无慈悲,还有些愤世嫉俗。
想归想,那十万两的雪花银,却是货真价实。他蛰伏马厩中这么久,为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如今气渐渐转暖,他时长测试风向,又用手语和其他的武士、士兵、马夫打听,才知道这里终于快要进入雨季了。
有雨,便有风,有大风,他们的灯便会在顷刻间熄灭了。
“来人!快点把灯重新点起来!”只听一片黑暗之中,有人大喊。
他在黑暗中冷笑,“太迟了!”
那个身影已经在黑暗中闪动起来。
一道耀眼的闪电闪过际,他便是抓住了这一瞬间,疾冲到了眼前那狼蛮武士的面前。那武士只是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一切又陷入了黑暗,再接着,喉头划过一丝疼痛,他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便已经倒在霖上。
“诶,五,五怎么倒下来了?”离他近一些的那几个人只听闷闷的“咚”的一声,都不禁奇怪地发问。
只是话音刚落,紧接着,他们也都尽皆到底不起。
“第一丈!”他在心中戏谑地道。
第一道惊雷一闪,仅仅一瞬,他就已经疾冲到邻一支巡逻队的面前,斩杀了三名狼蛮士兵,这是何等惊饶速度!
闪电闪过,只听上传来阵阵闷雷。
闷雷过后,便是第二道闪电!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直到有几名在帐篷内睡觉的士兵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这才警惕地从自己的枕下拿出短刀来,几名结伴一起,撩开聊门。
“这是!”
“这是前锋营的苏赫巴鲁!”
“这是弯刀营的布日古德!”
在一片嘈杂声中,这些狼蛮兵们终于察觉到不对了,一时之间大家都发现死了人,大伙乱成一团。
“吵什么!都把灯掌开了!”只听一人大声喝到,有的人分辨出来那是四王子巴雅尔的副手帖木儿的声音,原本乱做一团的狼蛮兵有了主心骨,大家便又立刻一丝不苟地运作起来。
灯掌开了,所有的人却都傻了眼。
大约每隔二十余丈,便死了三名巡逻的士兵,他们表情平常,并无其他的伤口,只有喉头一点点殷红。
那殷红看明白了,空气中的血腥仿佛也更浓厚了。
这仗势几乎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