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一个称呼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托月也落下一棋,墨染尘不假思索道:“最少能让那些觊觎我的姑娘明白,本公子名草有主,不要再心生妄想。”
托月把玩着棋子,若有所思道:“以你的身份地位,取个公主都不足为过,实在想不到你们选我的理由。”
墨染尘看着托月,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忽然道:“公主哪有你聪明有学问,取你当正室夫人,闲事可以下下棋,谈论前人的学问著作,聊聊天下轶事,日后入朝官你还可以是我的幕后谋臣。”
“六公子应该知道,托月身中剧毒,并且……”托月迟疑一下道:“我的汗水、唾液、血液里都是剧毒。”
“你看这杯茶。”托月端起茶杯,浅浅喝一口道:“从现在开始这杯茶就是剧毒,足够把你化成一滩水。”
托月咬咬唇道:“其实当日在李府,六公子就应该猜到一些事情,托月又主动给过机会验证,还请六公子坦诚选择托月的原因。”
“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墨染尘淡淡反问。
“托月中秋节受伤,夜里体内的毒发作,昏迷了七天才醒过来,期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托月委实不知道。”
托月忽然有些头痛,抬手揉一下眉心道:“能下床后,父亲才告知托月亲事已定下,还说是作为交换鲛珠的条件,太傅希望托月在墨府待三年。”
“鲛珠?”
墨染尘疑惑地看着托月。
托月转过身解下脖子上的玉佩,递到墨染尘面前。
墨染尘看一眼状如泪滴的玉佩,良久才开口:“这不是墨府的东西。还有……婚事是皇后娘娘定的。”
皇后娘娘!托月神情一滞,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鲛珠,瞬间明白它的来历,只觉得无比的恶心,狠狠往地上一摔,口中十分不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
墨染尘被托月的举动弄得有些糊涂,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动怒。
还没等墨染尘反应过来,阿弥就从外面猛冲进来,捡地上的鲛珠哭道:“姑娘这是作什么,鲛珠是你的命根子啊,再生气恼火你也不该拿它出气。”
“这又是怎么回事。”
墨染尘心里面的冷静被撕出一道裂痕。
阿弥哭道:“中秋之夜,姑娘受伤毒发,身子烧得滚烫的,是用鲛珠保住姑娘的性命。”
想到商陆的叮嘱,阿弥上前想要给托月带上。
托月却一把推开,阿弥马上道:“商神医离开前嘱咐过,在没有找到解药前,无论如何不能摘下鲛珠。”
“不要。”
托月毫不犹豫拒绝。
正要躲避时,墨染尘手指一弹,托月瞬间不能动弹。
“墨染尘,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托月眼睁睁地看着墨染尘起身,从阿弥手上拿过鲛珠。
“九妹妹,你要是死了,本公子上哪找你这么聪明的姑娘。”墨染尘边说边给阿弥递眼色,阿弥识趣地掀起托月的长发,墨染尘亲自为她戴上鲛珠。
随着墨染尘的靠近,托月感到阳光一样的温暖,就像四月底五月初的暖阳晒在身上。
墨染尘一靠近托月,就闻到段冷冽的幽香,同时感到她的冷,即便她穿得十分暖和,仍感觉不到一个正常人应有的体温。
阿弥把鲛珠藏到托月衣服里,低声劝道:“姑娘,有什么重要得过你的性命,斗气也不要拿自己的命斗。”
墨染尘坐回位置上,端起茶盏慢悠悠品尝,拈起枚棋子重新落在棋盘上道:“九妹妹,你想好是唤我六郎,还是唤我六哥哥?”
轻轻敲一下棋盘,提醒托月棋局已经结束。
托月被封了穴不能动,却清楚地记得自己还没有输,琮是墨染尘故意掉的一步棋。
阿弥不知内情,小心翼翼道:“六公子,您还没解开姑娘的穴位,不如您先解开姑娘的穴位,再跟姑娘慢慢聊。”
“能说话。”
墨染尘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托月冷冷看着墨染尘,无论是六郎六哥哥她都唤不出口,太肉麻。
阿弥似乎意识到什么,给两人杯里添上茶后十分识趣地退出外面,留下两人继续独处一室。
“六郎?”
“六哥哥?”
墨染尘逼着托月选择。
托月无奈地开口道:“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第三个?”
墨染尘不解地看着托月。
托月用口型说出第三种称呼,墨染尘当即一口否认掉。
两人僵持着不肯退让,墨染尘却忽然神秘地笑笑,起身走过摘下托月腰间的香囊。
放到鼻前轻嗅一下,闻着如兰如麝的香味,墨染尘有些小得意道:“九妹妹赢了,宴会结束后,我亲自送你回府。”
“姑娘,六公子,你们快看梅园。”
阿弥的声音突然响起,墨染抬手在托月肩膀上一点,两人同时看向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