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冰儿犹豫一下道:“按轻舞姑娘那天的话,似乎有意让姑娘参加中秋佳节御宴。”
冰儿最是明白高门女子的悲哀无奈,锦衣玉食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半点都由不得自己作主。
托月沉默一会儿道:“横竖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只要进宫的令牌没送过来,中秋佳节御宴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用过午膳后,托月在书房写作业,管嬷嬷忽然来访道:“老太太方才把盈姑娘留下来说话,晚有些时候,盈姑娘可能过来拜访姑娘,老太太说还请姑娘跟盈姑娘多亲近。”
“托月明白,请老太太放心。”
托月有些意外,没想到能进成碧馆也是一种奖励。
管嬷嬷略坐坐回去复命,果然傍晚用过晚膳后,应盈月就带着侍婢过来拜访。
托月直接让人带她到书房,应盈月过来是有心结果,还是别有所图,只要在书房内一试便知道。
应盈月来到书房里,托月还有写作业,停下笔道:“盈朋姐姐略坐坐,先喝一盏妹妹屋里的清茶,妹妹写完这一卷再陪姐姐说说话。”
“妹妹先忙,不必招呼姐姐。”
“阿弥,给盈月姑娘煮盏茶。”
蘸上墨汁后重新书写,用的仍然是右手,不过运笔熟练流畅,字体也渐有风骨。
应盈月坐在托月对面,只见前案上摆着一方乌黑发亮的砚台,案的一端摞放着几卷竹简。
托月身后的架子上,其中一排上摆放着十多方形状、大小不一砚台,再往上一层的架子上,几个竹根掏制的笔筒,里面的毛笔成林,看着便让人有写字的冲动。
窗户旁边的架子上,则摆放着好几块石头,每块石头下面都有一个成色很不错的底座。
地面上还有一块足水缸大的石头,旁边放着各种雕刻工具,石头已经刻磨一半,隐约能看出是巴掌大荷叶层层叠叠的形状。
应盈月似乎想到什么,面上露出一丝惊讶。
恰好托月写完作业,让阿弥拿笔出去清洗,面带笑容道:“抱歉,周先生的作业不敢不完成,有劳盈姐姐久候。”
“原是姐姐占了妹妹时间,说抱歉的该是姐姐。”应盈月十分羡慕道:“关于周先生的事迹,姐姐曾听昕弟说起,若不能按时完成是要罚抄书。”
“严师出高徒嘛。”托月淡淡道:“周先生对学生严格,讲学时却十分幽默风趣。”
“这样的事情姐姐是没有机会体验。”应盈月莫名的一阵伤感,托月假装没有注意到,不以为然道:“盈姐姐有诸位姐姐们相陪伴,闲时在一起做女红聊天解闷,这样的生活妹妹也没有机会体验。”
“伯父只余妹妹一人,确实是冷清了一些。”
应盈月下意识地回答,眼睛却不停地四下里偷看,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托月装作没有看到,淡淡道:“姐姐上有姨娘和兄长依靠,下有亲妹妹陪伴,自然是比妹妹强上百倍。”
“嗯……”
应盈月只顾着看,根本没在听托月的话。
托月十分无语,面上却轻声问:“盈姐姐,你在看什么,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察觉到自己失态,应盈月迟疑一下道:“母亲和嘉月妹妹常跟我们说,妹妹的成碧馆里全是好东西,姐姐进来后却只看到很多书,大部分还是旧书,实在看不出有值钱的东西。”
“二婶婶和八姐姐最爱开玩笑的。”托月环视一圈淡淡道:“这里的东西于妹妹而言都是无价之宝,不过在外人眼里便只是一堆废品,若非妹妹看着守着早当柴烧掉,或是拿去砌墙角用。”
闻得没有宝贝,应盈月失望地哦一声道:“姐姐听说,皇后娘娘看重妹妹,前几日给妹妹送来不少好东西。”
原以为应盈月是个好的,没想到竟也打她的主意。
打她的注意就算了,还打起宫里御赐之物的主意,本想当场警告提醒,托月却忽然打住。
托月不动声色道:“宫里送的东西不容有失,上边又都有宫廷的特殊印记,自然是交给母亲收着。若有什么闪失惹来抄家灭门的祸,妹妹就算死一百遍也不为过。”
呵呵……
应盈月尴尬地笑笑,眼睛继续四处瞟。
托月拿起墨条边磨墨边道:“其实我屋里的东西也不差,这砚台拿去送人绝对体面。”
“砚台。”
应盈月惊讶看着盯着案上,刻着松月图的砚台。
托月放下墨条,指着砚台上面的黄点道:“盈姐姐看,这种带星点的石料,就这么大一块就值好十多两白银。”
应盈月没想到屋里面的石头这么值钱,指着面前的砚台,毫不掩饰地问:“那妹妹用的这方砚台,它有什么优点,若拿出去卖的话价值几何?”
“阿弥,你再去煮一盏茶。”
托月担忧阿弥地忍不住破口大骂,赶紧把她打发到外面。
阿弥走后托月指着砚台,从石料的产地开始细细地介绍。
这些内容,应盈月此时根本无心听,眼睛只着看托月身后的东西,想着能换多少钱。
“什么,一百三十五两白银。”
前头托月说什么,应盈月都没有反应,直到托月说出砚台的价钱时才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又失态,应盈月尴尬地讪市道:“怪姐姐见识少,竟不知道一块石头也这么值钱,请妹妹莫要见笑。”
托月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指着身后架子上方的画道:“这一幅便是在皇城十子比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