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打算从哪里查起?”
玩笑归玩笑,开完玩笑后冰儿马上又回到正题上,毕竟对方已经威胁到自家主子的性命。
托月也敛起笑容,认真分析一番道:“你说对方明明可以一击致命,却没有直接杀死我,而是使用毒性较慢的毒香,让我有被抢救的机会是为什么?”
冰儿捋一下思路,很快给她两个答案:第一是对方故意挑衅,第二是对方当时没有适合的毒药。
很明显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托月在心里反复思索、推敲,排除掉各种可能问:“冰儿,我中的是什么毒,后来又是怎么解的毒?”
“此毒奴婢也不识得,它的毒性很是特别,用量、用法不同功效也不同,奴婢觉着更像某个组织的独门秘药,需要独门解药才能解开。姑娘当时的情况超出了奴婢的能力,奴婢只能用银针护住姑娘的心脉,可是……”
冰儿有些犹豫,似是有所顾忌。
托月马上给一个鼓励的眼神,冰儿鼓起勇气道:“如果奴婢说,姑娘的毒是自己解的,姑娘会相信奴婢吗?”
出乎意料的结果,托月惊讶地啊一声,冰儿知道事情很不可思议,继续道:“老爷见奴婢束手无策,还特地时宫请太医来救治,太医的答复让老爷赶紧准备姑娘的后事。”
托月惊讶地“喔”一下问:“我晕迷了多少天啊?”
“七天。”
冰儿的答案,让托月更觉得不可思议。
意识中只是睡了一两觉,没想到现实中已经过去七天,问:“我晕迷这几天,外面有什么事情传言吗?”
“什么话都有,姑娘想听哪方面?”冰儿狭促地问,托月翻一下白眼道:“肯定都是些幸灾乐祸的话,不听也罢,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新鲜事没有,倒是听说墨家六公子,前天把康王府小郡主踹下楼梯。”阿弥从外面走进来,张口就是一条劲暴消息,托月愣一下道:“看来我掌抽周府小妾,是极小的事情,难怪爹爹要罚我。”
忽然想到什么,托月问:“我毒解的事情,除了爹爹外还有谁知道?”
阿弥马上冷哼一声道:“自打知道姑娘无药可救后,除了老爷外再没别人来看过姑娘。”
“以你的出身,这样事情又不是没经历过,有什么好生气的。”托月不以为然,反倒觉得这才是常态。
“话是这么说,奴婢还是觉得很憋火。”阿弥挥挥小拳头道:“特别是大夫人,姑娘明理暗理帮了她这么多,太医刚断言姑娘没救,拧头就不见人影,还三天两头打发黎妈妈来,暗中清点姑娘的东西。”
“真的这样的事情?”
“奴婢们不敢妄言。”
托月神情骤然严肃起来,冰儿和阿弥也难得默契。
阿弥告状似的道:“黎妈妈每次来成碧馆,根本不关心姑娘的病情,只顾着看姑娘房里的东西。”
“还有更可笑的。”阿弥一脸不屑道:“二房那些外室养的,还特特跑到老太太那里,说什么皇后娘娘的恩典不能辜负,若是姑娘不行了,做姐姐的理应代妹妹赴御宴。”
“老太太没让人把他们打出去?”托月淡淡问,阿弥笑嘻嘻道:“管嬷嬷把六人赶出了慈晖堂,还把教习妈妈都叫过来臭骂一顿,据说老太太差点被他们气晕。”
“六位姐姐的骁勇,当真是教人佩服呀。”托月冷冷讥讽一句道:“你去传我的话,我已经好的事情不要对外面的人提起,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奴婢明白。”
阿弥乐呵呵道:“姑娘晕睡数日,定有些饿了,奴婢去熬些粥来。”
冰儿也对托月道:“奴婢准备了药浴,给姑娘泡一泡,或许能排掉部份的毒性。”
托月微微点一下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回头你们也好好休息几天,换我来收拾妖魔鬼怪。”
冰儿唤来小丫头莲儿,扶托月到后面的洗浴间。
里面有一大桶浓浓的,散着一阵阵怪味的,热气腾腾的药汤。
这个味道托月太熟悉,苏润就曾经浸泡过无数次,托月含笑道:“我若不能长命百岁,岂不辜负你们的一番好意。”
“说什么辜负不辜负的,姑娘多安然无恙一天,奴婢们就多得一天的依靠,多过一天的太平生活。”
冰儿让莲儿出去,亲自侍候托月宽衣沐浴。
托月闭着眼睛躺在浴池里,静静回想着自己中毒前后发生的事情。
那个香味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香味到底从何而来,无论是从外面吹进来的,还是在房间内焚烧都会留下痕迹。
托月忽然睁开眼睛道:“冰儿,气味这种东西不可能消除干净,以你的能力不可能闻不到残留的香味,父亲更不会忽略掉,或许真是我睡糊涂,把梦错当成现实。”
冰儿也仔细回忆一下道:“奴婢虽不是第一个进房间的,却可以肯定当时房间没有异常味道。”
细思极恐,托月长叹一声道:“敌在暗我在明,以后我们得加倍小心。”说完重新闭上眼睛,没想再世为人依然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生活。
浸泡过药浴,再加冰儿的一番推拿。
托月觉得身子松快了很多,人看起来也有了精神。
冰儿也难得的露出笑容道:“药浴的药果不错,以后奴婢就以此法为姑娘驱毒。”
换上干净衣裙,托月披着长发才走到书房,直接坐到石料堆中,开始叮叮当当的雕刻工作,这样有利于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