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周先生指指面前的饭菜,托月叹气道:“方才讲学前,我还说您不吃外头做的东西,横竖你独居一个院子,从家里带过厨子应该没问题吧。”
“你怎么办呀?”
周先生深知托月嘴叼,他能入口的东西她未必能入口。
托月不以为然道:“首席前弟子有自已的院子,学生可以自已做饭,您就不用为学生担忧。”
提到自已做饭,周先生才猛一下记起,托月有一手好厨艺,有些无语问:“九姑娘,就不能多做一份饭菜吗?”
“规矩不允许嘛?”托月提到了礼法,就算是师徒也有男女之别,托月淡淡道:“学生可以偶尔给先生送点心和新做的菜式,是以示敬意,若是天天给您烧饭做菜,就有违礼法。”
感觉到周先生有些不痛快,托月想一下道:“实在不行,先生瞧这届门生里面,有资质上佳、通厨艺,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机灵的,挑几个好的在身边教导。他们一来可以照顾您的起居生活,二来以后学生内部有什么情况,他们能及时向您反馈,也不到因消息闭塞铸成大错。”
“怎么听起来这有点像是拉帮结派,培养自已的势力。”周先生有些不赞同的托朋的想法。
“连我爹尚且有几个党羽,您在国学院挑几个亲传弟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挑人的时最好能世族、寒门两者兼顾,不要厚此薄彼,让人觉得您有失公道。”
“怎么觉得你来当院君比较合适。”
周先生觉得自已活了半辈子,还不如一个小丫头世故圆滑。
托月干笑两声道:“以后学生可是要掌管天旋坊的,管理上的技巧总得学嘛。比如说这个厨房的问题,您查清楚情况以后,先在会议上提一提,提了以后还是没改善,您再亲自过问不迟。”
“太麻烦了,早知道还如只做先生呢。”周先生一想到盘根错节的关系,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其实也没复杂,国学院的核心是为朝廷培养人才。”托月不以为然道:“您只要在任期内,不停地向朝廷输送有用的人才,皇上信任您就什么都不用害怕。”
周先生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国学院内的人都不用在意。”
托月马上道:“正是如此,国学院内部的事情有人帮您盯着,发现情况您就让相关的人员去处理,他们处理不好您再出面嘛,甚至可以让亲传弟子处理,您根本不用出面。”
“你怎么偏偏是个女儿。”
跟托月一番交谈后,周先生也不由发现感叹。
托月轻叹道:“这都是命。”
周先生下午没有课,托月也不用继续待在学堂,却也是另有工作安排。
原来,有些书籍由于年代太久远,不是字迹模糊就是发霉,还有就是竹简生虫绳线松散,需要得重新整理抄录一遍,以便能保留更长时间,不至于后世因管理不善失了传承。
做这些事情,托月从不嫌烦闷,开开心心。
内早人在,只见几名年过六旬的老学究,都端坐在书案前忙着各自的事情。
“晚辈应托月见过几位学究。”
托月不卑不亢地见过师兄的指下,坐到临窗的位置下面。
就在书案前面,摆着满满两箩筐散乱的竹简,所谓散乱就是摇摇可以用来抽签,不用想也知道有人想通过为难她,达到为难周先生的目的。
“谢谢高师兄,托月会记住您。”
托月若无其事坐到书案前,高师兄却变脸了,被应托月记住可不是好事。
慌忙解释道:“应师妹别误会,实是前几天新中几位师妹,自告奋勇要帮忙,结果事情还做好还弄成这样。”
“是什么人做事如此没有责任心?”托月和颜悦色地问,字里行间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可是谁都听得出,如果高师兄不好好交待的话,误会就算到他头上。
高师兄额头在冒汗,托月淡淡道:“高的书籍多为孤本,谁能保证面前这两箩筐里的竹简,只是散开而没有损坏、缺失,古籍因此失了传承,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你想怎么样?”高师兄面上有些挂不住。
“不如高师兄先清点一遍,证明您是完好无缺把书籍交到师妹手上,日后再有什么问题便与你关。”
“此事……跟师兄有什么关系?”高师兄故意装糊涂,托月笑笑道:“当然有关系,东西是经高师史手交给师妹,清点完毕发现东西少了、坏了,自然是高师兄的责任。”
“师兄说过了,是几位师妹不小心弄成这样的。”
高师兄没想到托月这么难缠,换成别人入学新生,不过忽悠吓唬几句就乖乖地听话,埋头做中不敢有怨言。
托月笑眯眯道:“是哪几位师妹,高师兄可有登记造册,记下是谁把古籍弄坏。当事人可有在册子上签字,承认是他们弄坏古籍,承担所有责任并赔偿损失、以及维修费。”
“应师妹,师兄……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师兄被托月逼得没办法,只能着急大声胡乱叫喊。
托月看到不冷不淡道:“你是怎么混进国学院,以后入朝为官,倒是块做锅的好料。”
噗……
某位老学究一时没忍住,笑喷出声。
就听另一位老学究道:“不愧是上任大理寺请的女儿,把师兄当犯人审问。”
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