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抬头看看东邪。
“这匹马出生的时候左边前面的那个蹄子上有一块月牙的疤。”他指指那匹枣红色的马。
“哦。”青离表示知道了，“那另一匹呢？”
“那是我爹取的。没什么含义。纯粹就是跑得快。”东邪想起来家里那个老头，脸上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
老马兵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把这匹马牵出来让军师试试？”
“牵出来吧。”他点点头。
于是老马兵将马厩的门打开，将里头那匹枣红色的马牵出来。
青离有些怵，还有些好奇。
月牙似乎很是亲近东邪，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东邪身边打了一个响鼻。东邪也很配合地将手放在它的脑袋上。
月牙蹭了蹭。
他将月牙牵到青离身边：“上来试试？”
老马兵趁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去将马鞍拿了出来，往马上套。
青离点点头：“好。”
等老马兵退到一边去，青离学着之前东邪的样子，踩着马蹬，就要坐到马背上。
然后发现，自己坐不上。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下面二人不知道她在干嘛，于是便也沉默。
良久，青离突然开口说：“东邪啊，你这个马蹬子，我上不去。”
这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老马兵拍了拍脑袋：“哎呀，你看我这个脑子，这个长度还是上一次主帅用的，忘记给你调了。”
他快步走上来：“来来来，快下来，我再给你调调。”
青离从那马蹬子上蹦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家的徒弟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走到东邪身边，一脸惆怅：“徒弟啊，你怎么比我高这么多呢？”
东邪睥睨她。
青离不理他的目光，叹了口气：“唉。”
没过一会儿，老马兵就把那马蹬子给调好了。
青离上去试了试。这次一下子就坐上去了。
东邪在底下牵着绳子。
他带着青离走了两步，然后抬头看看马背上的姑娘。
青离感知到了他的视线：“能跑起来，没事，你松手吧。”
她说的清闲，攥着缰绳的手上都出汗了。
东邪有些不放心。
神界的时候他们出门哪需要骑马啊，都是他自己在人界学的。
至于青离。
他想着，青离她身为一个文官的门人，应该也没机会骑马吧。至于如今她坐到马上就会骑，他想着应该是偷偷摸摸看他的时候暗戳戳地学的。
却不知道到底会不会。
他慢慢松了手——反正学习骑马的人总是要摔两跤的。而且，又伤不到她。
于是青离紧紧张张，小心翼翼，慌里慌张地就夹了夹马肚子。
那马很听话，蹭蹭蹭跑得贼快。不过也确实稳。至少没把青离颠下来。
东邪看着青离的动作，慢慢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绕着马场转了一圈。
“怎么样？”东邪问她。
“还可以。”
青离在思考如何从马背上下来的事。
她低头看看地面，又看了看马蹬，最后把视线放在了东邪身上。
然后将另一只腿挪到了东邪面朝着的那一面。
东邪看着她的动作。
下一秒，身上便突然多了一个重量。
东邪伸手抱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满头都是黑线。
他低下头，看见的是青离傻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