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听见叫到她了，赶紧将刚刚的笑收住。衬得有些拘谨。
她知道这个老头。毕竟她也来过这个军营好多次了。
这老头跟老将军是好朋友，一直帮着给军队烧火做饭。有时候他闲下来了，老将军还会去找这个杨老头喝酒。
青离记得第一次见这老头的时候，是东邪第一次跟着他爹一块出征。那时候他们二人关系就不错，后来估计是时间长了，一来二去，便也就爷孙相处了。
当然青离都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注视着这一切。
她并不是每次东邪去军营或者出征的时候都去，更多的时候是放出去一只鸽子。
那鸽子被青离略微施了邪法术。它时时刻刻跟着东邪，若是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青离这边时时都能知道。
东邪看了青离一眼，伸手拽住她：“这是皇帝派到军中的军师。”
“啧啧。”
老头本来就脸圆，眼镜还大，如今唏嘘的时候，嘬着嘴巴，眉毛也跟着挑起来。他看着青离，晃了晃脑袋：“姑娘有本事。”
东邪瞥了眼青离。
老头接着说：“这么年轻就可以担任这军队里的军师的，连男子都没几个，姑娘如今简简单单就成了军师，可谓是人中龙凤。”
东邪挑挑眉。
青离愈发心虚起来。
“不知姑娘是如何入了那老头的眼，竟然让那老头对你如此刮目相看的？说出来，让我杨老头也听一听。”
东邪嘴巴略微有些抽搐。
老头心里偷笑。
这二人的动作可是被他看在眼里。若说他们真没什么猫腻，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你看看，这小邪子是不是又挑了一下眉毛？
是不是？
他可是记得，之前他们俩说起相关话题的时候，小邪子脸上的表情可没这么丰富啊。
啧，啧啧。
老头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就是飘忽得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啥。
“杨叔。”东邪开口。
“诶，”老头伸手阻止他，“我是让这姑娘说呢，又不是让你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嗯？
东邪觉得匪夷所思。
他也没说他要帮着青离说话吧？
青离知道，还是得自己的事儿自己来。她抬起头，脸上有笑：“杨叔太高看青城了。”
说实话，刚刚那老头说话的时候，她就觉得这老头很有意思：“青城不过只是寻常女子，惹不得皇上，也没办法让皇上全然相信青城。如今得以在军中谋一职位，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算不得什么本领。至于入眼什么的，青城也从未想过。”
“你说……你是青城？”
老头有一片刻的惊讶。
青离点点头。
她大概能猜到一点老头惊讶的原因。
那两个站在东邪帐篷前头守着的小兵有一个不是外地的吗？外地的都听说过玉扇公子的名号，这常年在军营里烧火的老头，应该也会听说过的吧。
而至于惊讶。
青离想着应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玉扇公子原先是宰相的人，皇帝怎么可能让宰相的门人来为将军工作？更何况，玉扇公子也非朝臣。
第二种，就是军营里消息闭塞。他或许会以为，玉扇公子不是个男的吗？何时成了姑娘？
果然，就听见下一句那老头说：“你是怎么变成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