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夫人见他二人一同出来,心中不免恼怒,心道:冉吟怀久伴卓亦疏身边,一男一女的还能做出什么好事,卓亦疏生性fēng_liú,却要苦了我那孩儿。
昨日康夫人一经回府,便去看了女儿,却见女儿兀自未睡,仍坐在桌前发呆,脸上不时露出羞红,康夫人是过来人,一看便知女儿在想心上人,只是眼见卓亦疏身边美人如云,心中不免担忧,女儿虽然美貌无双,但冉吟怀等人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尤其是冉吟怀久伴卓亦疏身边,更是近水楼台,念及于此,心中不免为女儿担忧。
而眼下更要紧的还是儿子的婚事,康夫人思来想后,便来找卓亦疏了。
此时卓亦疏便即问道:“康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康夫人眼见冉吟怀就在一旁,实是生的貌美,全然不输自己的女儿,却还是心中暗道:我女儿何等身份,岂是你这风月女子可比,将来就算共侍一夫,庆仪也是正室。
心中如此想着,康夫人却未表露出来,唯恐冉吟怀看出自己的想法从而向卓亦疏吹枕边风,是以现下不可得罪了她,待将来女儿嫁于卓亦疏,方可高枕无忧。
只听康夫人说道:“我来是有一事相求公子。”
卓亦疏笑道:“康夫人言重了,但说无妨。”
康夫人微微一笑,暗道:谅你也不敢得罪我。
心念至此,康夫人便即开口道:“我儿庆宗就要大婚,想必公子早已知晓。”
卓亦疏点了点头,却也并未说荣义郡主之事,只是心中暗道:岐王和你是亲家,这其中的事是你们的家事,将来自己解决就是,我这个外人何须多言。
康夫人又道:“我儿大婚,本是喜庆事,可你也知道,如今文隐阁要对我下手,我空活一世,本也无所畏惧,可就怕文隐阁对我庆宗下手,若是扰乱了大婚,不免毁了姻缘。”
卓亦疏却道:“文隐阁已然受挫,想必不敢贸然出手。”
“我毕竟是安禄山的妻子,文隐阁却还敢对我出手,更何况是庆宗的大婚之日了。”康夫人担忧的说道:“更何况我安家的儿媳妇还是大唐郡主,文隐阁是前朝余孽,本就与李唐皇室势不两立,这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我不得不防。”
听得此话,卓亦疏也觉有理,可又想到杨原并未到长安,杨观山也已被擒,只剩宁珂率领一众余孽,卓亦疏对宁珂瞧之不起,自然不信他敢铤而走险。
可还不待卓亦疏言说,又听康夫人续道:“我家当家的不来长安,是怕杨国忠陷害,朝中各位大臣畏惧杨国忠,也不敢和安家走得太近,如今只剩我们孤儿寡母,一旦文隐阁来袭,我们必然抵挡不住,到时候若是郡主有个闪失,又会惹得岐王不悦,安家本就备受猜忌,若是如此恐怕更无翻身之日了。”
卓亦疏心中根本没把长安中的文隐阁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文隐阁布局虽广,但阁中只有杨原还算的上是个人物,至于宁珂之辈,卓亦疏根本不屑视之,却也知康夫人心系爱子,心中也是同情。
更何况还有安庆仪横在中间,卓亦疏对她的感情本不明朗,也是因其父亲之故,可相处久了,便知安庆仪实是难得的奇女子,若是以其父亲之过来评判她,不免有失公允。
而且以康夫人性子之烈,必然是万事不肯求人,如今却来相求自己,也让卓亦疏颇为得意,又想到公孙和还在安庆宗府上,自己更是要前去接应,能得康夫人之邀,更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当下打定主意,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