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尘慈眉善目,丝毫不见中毒之状,云潇湘是用毒高手,自然也知道花石散的厉害,此时见得慧尘中了此毒后仍能行动自如,心下不禁极其钦佩。
饶是以卓亦疏的疏狂性子也是不禁心中暗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少林方丈的武学修为恐与苍清真人不相上下,这江湖中果然藏龙卧虎。
这时又听慧尘说道:“卓公子的眉目间与你母亲实是太像了。”
卓亦疏心下震惊,开口道:“方丈认得我母亲?”
只见慧尘笑道:“自是认得,说起来我与你母亲还有师徒之名,那年我下山讲经说法,行到鄜州时自然是要去拜见长离山庄,也在那里见到了黎家小姐,那年她不过八九岁,随其兄长一起来拜见我,老衲一见之下却是心生欢喜,只因黎家小姐实是深具佛缘,后来我在鄜州讲经说法,黎家小姐也去听了,以她小小年纪竟然听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厌烦,对于佛经中的要义也是一点即透,自是慧根极盛,远超常人,我便斗胆向老庄主言说,想要收黎家小姐为徒,幸而老庄主乐得如此,黎家小姐就成了我的俗家弟子,但她只随我学佛法,武功路数还是练得长离神功。”
卓亦疏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关系,便即笑道:“原来如此。”
慧尘说道:“如此说来,卓公子也不是外人,今日少林突遭大难,幸而佛祖庇护,方才派来了卓公子相助。”
少林方丈所言之大难自是指的摩尼教来袭,卓亦疏说道:“番邦邪教,不足挂齿,他们先来寺中下毒,自是畏惧少林神威,已是输了一筹。”
慧尘却道:“现下不敢断定这毒就是摩尼教下的,所以不敢妄断。”
云潇湘走上来说道:“公子,花石散是毒王谷的独门毒药。”
卓亦疏听后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眼云潇湘,继而说道:“毒王谷来了?”
‘毒王谷’三字一出,此地众人皆是一惊,在一旁打坐的各院首座高僧也不禁睁眼看来,显然毒王谷之名让少林高僧心中惊骇。
罗汉堂首座慧苦说道:“这位夫人应该就是昔年名满江湖的潇湘毒妃吧。”
少林僧人虽然极少下山,但江湖中的讯息却还是尽数知晓,既知毒王谷的凶名,也知其中高手潇湘毒妃的名声。
高险峰在一旁恭敬地说道:“这位是我金宵宗的云潇湘云夫人,至于潇湘毒妃早已不复存在了。”
云潇湘也道:“‘毒妃’之名已是前尘往事,世上已无此人。”
般若堂首座慧源笑道:“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云潇湘回道:“不敢妄言成佛,只是如今在卓公子麾下,只听他一人调遣,公子向来约束我等,所以滥杀无辜的事早已不敢多做。”
说完这话,云潇湘向众僧躬身施礼,然后退到一旁。
此地诸僧皆是辈分极高的人物,江湖见闻远胜常人,都知潇湘毒妃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虽是女子,但向来杀人不眨眼,江湖中对她颇为忌惮,就连少林寺弟子下山办事时也会被师父叮嘱莫要招惹潇湘毒妃,却不想今日一见竟然对卓亦疏尊其为主,无所不从。
眼见于此,众僧无不惊愕。
“听闻前些天摩尼教主之徒第二无敌亡于公子之手。”慧尘言道。
卓亦疏轻笑道:“番邦蛮夷来我大国搅闹,还敢目中无人,自是要教训教训他。”
达摩院首座慧明开口道:“第二无敌的武功着实高强,却也霸道凌厉,我接他金砖时便知其武功厉害。”
当初第二无敌奉师命来少林寺递拜帖,却也竭尽所能挑衅少林,金砖上被他附上一股炙热的内劲,正是达摩院首座慧明出手方才接下。
这时又听方丈慧尘说道:“第二无敌师从摩尼教主,其徒尚且如此厉害,想必摩尼教主必然更胜数倍,此次摩尼教大举来犯,又有毒王谷暗中施毒手,虽不能确定这两家是否同谋,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摩尼教来犯,可我寺中高手尽数中毒,已然无法应对,听说卓公子也不齿摩尼教的作为,所以老衲方才斗胆请公子上山。”
卓亦疏暗道:原来少林派是看中了我与摩尼教交恶,所以才请我上山相助。
心中如此想着,但以卓亦疏的桀骜性子自是认为普天之下只有自己方能让少林一脉渡过此劫,又有苍清临行时的叮嘱在前,所以卓亦疏便即说道:“区区摩尼教而已,不足挂齿。”
慧尘神色一动,却是说道:“我观公子气质潇洒,应是修炼了道家神功。”
卓亦疏回道:“幸得苍清真人所授万化神功。”
一听这话,慧尘当即喜道:“果然天助我少林。”
眼见于此,卓亦疏却是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慧尘方丈何出此言?”
只听慧尘说道:“前些年苍清真人曾来过少林,那时是奉了太虚掌教苍玄真人之命,苍清真人在寺中盘桓数日,与我说太虚掌教以玄理推算,料定中原江湖将遭大劫难,此次劫难必是以我少林为始,所以也必须以我少林来了结,苍玄真人推断出将有一位英杰前来相助少林,如今看来这人就是卓公子了。”
卓亦疏闻言笑道:“若是说这大劫难是指摩尼教的话,却是有些言重了,一个番邦蛮教而已,不足为惧。”
卓亦疏一身桀骜狂妄,实与佛家理念不合,此地又都是佛门高僧,见他如此轻言傲慢自是有些不悦,戒律院首座慧林言道:“我知公子武功高强,灵犀剑法已然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