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青琅轩有如此想法,此前百里绮文突施杀手,重伤了聂天成,孔雀连城的弟子纷纷向百里绮文出手报仇,白九君为护师妹与众人大打出手,但他那时不知缘由,也不敢得罪孔雀连城,毕竟还要指望孔雀连城救师妹的性命,所以对敌时招招留有余地,青琅轩不知其中缘由,还以为白九君的武功只是那样而已,此时白九君再无顾忌,全力出手时方是真正的实力,青琅轩自是不敌。
只见白九君斜刺一剑,青琅轩挥锄抵挡,哪知白九君剑势忽变,青琅轩只觉得影灼剑突然在眼前消失,眼见于此自是心中大惊,但只转瞬之后,影灼剑便即再现,这时却已直奔青琅轩的胸口刺来,剑势极快,青琅轩却已无后力抵挡。
商陆和南星见此皆是惊呼一声,杜仲也是心惊肉跳,辛夷脸色大变。
这些人关心青琅轩的安危,但却无力上前,以他们的武功根本阻止不了白九君。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忽起,众人只觉眼前剑光大盛,隐约中听得兵器相撞之声,待剑光散去,这才看清是卓亦疏挡开了白九君的长剑。
饮怨剑鸣鸣作响,似是已迫不及待。
白九君脸色一沉,寒声道:“卓公子要来管这闲事?”
卓亦疏闻言心中暗道:我自是不能让你伤了青琅轩,若是他受伤了却要谁来救倾从?
聂天成重伤,他曾说为今之计只有让青琅轩以五禽功做引方能救了沈倾从的性命,卓亦疏牢记于此,自是要护住青琅轩的性命。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却不能说出来,只见他轻笑道:“白庄主邀我来为令师妹求医看病,却不想竟是要杀人立威,如此这般却是诓骗了我,我自是不能善罢甘休。”
白九君何等人物,自是能听出卓亦疏只是在胡乱找个理由,目的是要为孔雀连城出头。
白九君凭着一身武功本是毫无畏惧,但此时见得卓亦疏出手,心中也不禁犯起了嘀咕,他倒不是惧怕卓亦疏,只是现在自己身陷重围,孔雀连城在苍山十九峰都有弟子,若是等他们全都集结于此,那自己定然插翅难逃,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师妹,所以此时实是不宜与卓亦疏起冲突。
念及于此,白九君便即游目四顾,心中也在思忖对策。
但卓亦疏却是轻佻笑道:“白庄主要是怕了就请回吧,令师妹也可以随你一起回去。”
听得此话,孔雀连城的人纷纷眉头一皱,百里绮文重伤了聂天成,这个仇实乃不共戴天,如今好不容易擒住了百里绮文,自是不愿放他离去,而且这毕竟是在孔雀连城之中,卓亦疏这样说颇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但他们却不知卓亦疏生性桀骜疏狂,在他眼里别说一个百里绮文,就是白九君也不足为惧,卓亦疏虽也佩服他武功高强,但却自信胜得过他。
白九君虽不如卓亦疏那般轻狂入骨,但却也是高傲之人,此时听得卓亦疏那句‘白庄主要是怕了就请回吧’自是大怒,只听他冷笑道:“白九君这一辈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骆达喝道:“我家公子饶你性命,白庄主可不要不知好歹。”
白九君冷笑道:“金宵宗是要群起而攻吗?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合欢庄迎战便是。”
白九君既是合欢庄之主,此时便以一人之力接下战书。
卓亦疏眼见己方人多,如此这般就算胜了,将来传到江湖上也会被人说是以多欺少。
念及于此,卓亦疏便即说道:“白庄主凭一己之力闯上圣应峰,胆识过人,今日不与你为难,将来有机会再单打独斗分个胜负。”
一听这话,白九君却是笑了,心中暗道:不愧是卓亦疏,桀骜入骨,不屑以多欺少。
这时聂天成醒了过来,但仍气息紊乱,他便与辛夷低声说了几句,辛夷连连点头,待聂天成说完以后,辛夷便即走上前来说道:“白庄主若是不愿留在这里,就请下圣应峰,若是不弃,也可留在孔雀城中,但尊师妹却不能走。”
白九君冷声道:“孔雀连城要留下我师妹,就要看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了。”
说着长剑一晃,光影闪动,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青琅轩冷哼一声。
卓亦疏见此却是心意一动,传至饮怨剑上,只听得长剑鸣鸣作响,似是在回应影灼剑的挑衅。
辛夷说道:“我师父说尊师妹的病耽搁不得,需得尽快医治。”
此话一出,卓亦疏等人皆是大吃一惊,显然是始料未及,白九君也是满脸意外之色,却也没想到聂天成竟还愿救治自己的师妹,但他转念一想,却又暗道:难不成是孔雀连城的阴谋要害我师妹?
商陆、南星和杜仲皆是长叹一声,显然是知道师父医者仁心,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百里绮文死在南诏,定会不计前嫌全力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