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是宇文让手掌打在书案上了。
白虎恭敬的站在书案的对面:“这欧阳家的聘礼已经下了,第二苏染向来也是真打算好要嫁给欧阳浚的了。”
微微低着头的宇文让本就心情欠佳,白虎的言语又颇带刺激。
“我已经警告过第二康,他还敢这么不识抬举。”宇文让的手指慢慢地往回收,直到握成了拳头。
白虎却觉得讽刺:“以第二苏染的性子,若无点头,第二康只怕也安排不动这些事儿吧!”
“你给我闭嘴。”宇文让冲着他吼了一句。
白虎也是关心宇文让,怕他痴心错付不值得。
宇文让眸光一变,掠过一丝冷峻:“这婚若是能成,我宇文让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白虎问道:“属下要做些什么?”
宇文让抬眸望他,的确是该做些什么。
“派人去走一趟普州……”宇文让开始交代白虎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每一步做出了详细的说明。
白虎一边听着一边颔首的点头以示自己明白了。
最后,宇文让问了一句:“都清楚了吗?”
“是,属下都明白了。”对于宇文让的指示,白虎向来都能够完成得妥当。
宇文让眸光冷冽:“去告诉苏染,最好是来见我,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
白虎点头:“是。”随之就出了屋。
然而当白虎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初见,初见告知第二苏染的时候。
第二苏染仍然是拒绝相见。
初见却眉头难展:“大小姐,太宰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万一真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怎么办?”
“放心吧!能让他真正疯狂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九五之尊的位置。”第二苏染自认已经太了解宇文让了,“告诉白虎,大家相安无事,我说到做到一定助他成就大业。”
如今第二和欧阳两家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第二苏染便不想再有什么对不起欧阳浚的行为,在她看来这是对欧阳浚最起码的尊重。
第二苏染这般心意已决,初见唯有点了点头去照办。
白虎得到这个结果以后,更是为宇文让觉得不值。
回到太宰府,白虎如实将一切都禀报。
宇文让一手便将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推翻洒落在地上。
也在这个时候宇文让心里清楚,第二苏染是不会出来与他相见的了,那么他也只能自己亲自走一趟了。
就在当晚,第二苏染在婉阁的院子下抚琴,宇文让忽然的就进入了她的视线。
宇文让不忘调侃道:“琴声倒是悲凉。”
第二苏染停止了手里的一切抚琴动作,掩饰内心恐慌的看着宇文让。
宇文让眉眼含笑地走到了第二苏染的面前:“我来看你。”
第二苏染起身:“不,你是来吓我。”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你的胆子这么小了。”宇文让说着时候低头一笑后又抬头看她,目光直视她的双眸。
“阿让,我们再这么纠缠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第二苏染的声音微高,然而如此却更是透出她也为此而悲伤。
宇文让却握住她的肩头,笑得撩人:“苏染,我知道你是生气我没有主动和你说殷远悠的事情,可我与她之间从一开始便是协议。”
第二苏染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推开了宇文让的双手:“阿让,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而我们之间是注定不会有结果,否则上天不会安排我们相差了十年。
我何尝没有渴望的想过,如果我能早十年出世,或是你晚个十年出生,或许就没有眼下的问题,可命就是这样,我们斗不过的。”
“你能说这些便是你心中有我,那我心中也有你,那我更加不可能将你拱手让人,我为什么要屈服于所谓的命运,这一切都可以改变。”宇文让霸道却又不失柔情,“我从未爱过任何一个人,唯有你。”
第二苏染却始终保持了清醒的理智:“阿让,我们之间的爱太沉重了,我背负不起,你不爱她可终究给了她一对儿女,我若跟了你,便是你那原配夫人和那一对儿女的仇人,就算我不怕他们对付我,我也防着他们对付我的孩子,那样的日子我自认无法承受,所以就当放过彼此吧!”
这一刻她如此坚决也是心如刀割的:“我只能说我们两个是造物弄人。”
“造物弄人?”宇文让怒吼着红了眼眶地将第二苏染拥入怀中,“第二苏染,你非要如此折磨我吗?”
只有在宇文让这会儿看不到她正面的时候,她的眼角才落下了一行泪水,她的内心何尝不是被折磨着。
“算我求你了行吗?宇文让,你放过我,放过我。”
在泪水滴落以前,宇文让把它逼了回去,然后松开手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无助到落泪的第二苏染。
他的心不只有苦还有愧疚和心疼,忍痛道:“好,我成全你,我可以放手,但是我不保证你不会后悔。”
第二苏染的神色瞬间僵住:“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以我现在这般不清醒的状况,我就告辞了。”宇文让的话里是不甘,是爱而不得的痛。
第二苏染看着他断情的转身,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的背影,后才第一次放任自己大哭一场。
她哭出的声音就好像是为她和宇文让之间的感情做最后的一个道别。
一切在这个时候真的都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