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让带着第二苏染去看了那批新到的战马,回来途中经过一处山清水秀,两人便停了马车沿着河边走。
第二苏染看着这里,稍加感叹:“若能得一太平盛世,这样的山水间逍遥自在,何尝不是世间之幸。”
宇文让边走边看着第二苏染,或许生逢盛世,也许她便不是那么强势的人了。
“若想得盛世,还得天下一统,只是如今各国皆是内忧外患,哪个不是在争权夺势搞得朝纲不振。”宇文让何尝不希望能让这乱世早日成为盛世,“就拿我们大骏来说,只要宇文极一日在位,都势必改变不了内讧的局面,多少人等着取而代之。”
第二苏染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看宇文让,她仿佛看出了他的无可奈何。
宇文让的步伐也跟着停下,与第二苏染四目相对。
他的的确确是个有野心有yù_wàng有抱负的人,可他从来都是抑制不发,然而最终被步步紧逼到被人称之为狼子野心的大奸权臣。
如同她一般,若无前世灭顶之灾的遭遇,她又怎么会变至今日如此铁石心肠。
第二苏染伸出右手捧及宇文让的脸颊,是心疼他所承受的一切非议:“阿让,我清楚你有多难,在一个不挣扎不还手就会被拧断脖子的时代,我们根本别无选择。
世人皆说你王莽之心,可那又如何?现如今不就是胜者为王的乱世吗?改朝换代都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儿,何况只是区区将一位帝王拉下龙座。
宇文叱不过是没有你的能耐,若他能耐在你之上,他会比你更心狠手辣。”
宇文让的手覆盖在第二苏染的手掌上:“我会让你看着我拿下那个龙位,亲手将凤位交到你的手中,让你家人一世平安。”
最为打动第二苏染的,是最后的那句话!
第二苏染埋进宇文让的怀中,伸手揽抱着他的腰:“今后的路无论有多难,我都会陪着你,看着你,与你共进退。”
宇文让的心猛然一动,若得天下,身侧有她,还有什么不足矣的。
休息足够,宇文让和第二苏染重新上了马车,回去太宰府。
回到太宰府,两人便是回同心轩。
初见正在院子里浇花,悦芽站在边上看着。
“悦芽,这花不是一瓢水倒下去就可以的,还是需要一点技巧的。”初见一边耐心的说着。
原来,悦芽平日里在暗卫队事多,没事就练武,现在来到这里,时常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就从小婢女手中揽了浇花的活儿。
没想到被初见一看,惊呼她停下,然后耐心的教她要怎么浇花,花不会被浇死和长好。
“太宰,夫人。”悦芽先看到了宇文让和第二苏染手牵手地进来了。
初见马上也停下:“太宰,大小姐。”
宇文让眉头微压:“初见,这口还没改过来呢?”
初见顿时一个激灵:“是夫人。”
宇文让这才像个孩子一样的颔首表示满意了。
第二苏染微微一笑。
“大……”初见及时刹住改口,“夫人,少爷来了。”
“阿沣来了?”第二苏染立即就精神起来了,“他在哪儿?”
初见回道:“厅里。”
第二苏染瞬间就送了宇文让的手往里面奔去。
宇文让低头看了看自己就这样被放开的手,内心简直是受到了万点暴击,真是丈夫不如弟啊!
第二苏染进入屋内,见到了第二沣坐在那儿品茶等候。
“阿沣。”第二苏染上前。
第二沣看到第二苏染也立即起来:“阿姐。”
第二沣高高兴兴的喊完,看到了宇文让悠悠地也跟着进来了。
“小舅子来了。”宇文让上前打招呼。
第二沣也算客气的称呼了一声:“太宰。”
第二苏染悄悄的把手放到第二沣背后捏了一下,没想到的是第二沣竟然“啊”的一声就直接故意喊出来了:“阿姐,你捏我作甚?”
第二苏染面色稍微尴尬,真是要被第二沣也气坏。
宇文让清楚为何,心情瞬间愉悦欢喜到眉眼带笑。
既然第二苏染有心,宇文让又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调侃第二沣:“小舅子,你若是称呼我太宰,你阿姐可会不高兴,这就像是我在你面前故意摆架子,我不许你喊姐夫一般,难办难办。”
第二沣却不将这番话当一回事,就看到第二苏染身上:“阿姐,我有事要和你说。”
“说呀!”宇文让接嘴。
第二沣瞄了宇文让一眼,又说道:“阿姐,悄悄话。”
第二苏染是护短,可现在宇文让是她的丈夫,那便也是要护短的家人:“先把姐夫叫了。”
第二沣大着眼睛看第二苏染:“我又不是不跟他打招呼。”
“听话。”第二苏染总是能不怒而威。
第二沣瞬间就乖乖的妥协:“问好姐夫。”
宇文让忍住笑意:“小舅子好。”
“阿姐,现在能说悄悄话了吗?”第二沣等不及了。
第二苏染牵起第二沣的手:“走。”
剩下的只有宇文让自己了,他就这样被自己的妻子抛下了,然而他却只是欢喜得一股笑意。
第二苏染带着第二沣到了自己的书房内,脸色稍加严肃的把门关上,后担心隔墙有耳的小声问道:“可是有阿浚消息?”
“找到阿浚了,喝得烂醉在河边被人发现的,还在我派出去的人多,也没错过。”第二沣也没了那份稚气,而是显露了稳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