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术?”这门法术周庆也听师父师兄说起过,以前西南一带很多老木匠老石匠都会两手,但现在基本上失传了,没想到在缅北这个偏远的寨子里还有人会。
周庆一下对这名董萨起了兴趣。
虽说鲁班术是匠人们流传下来的法术,在玄门中人眼中应该算是左道旁门,但既然是术法,就总有它的独到之处,多了解一些对自己日后的修炼说不定还有些助益。
老乌刚才一时说得兴起,将老董萨会鲁班术这个比较禁忌的事情说了出来,此时心里有点后悔,又有点惴惴不安,于是不再和周庆说话,低着头只管往前走。
对于会茅山术和鲁班术这一类法术的人,普通人还是心存畏惧的。
周庆本来还想再问问老董萨的事情,但见老乌不想多说,也就不再纠缠,他跟在后面,双腿微屈,肩、背、腰轻轻一震,沉神大椎、意守黄庭,竟然在行走之间,修炼起了炼体的桩法。
在今天早上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桩功还可以这么练。
自从他修炼出神识,感受到天地元炁并且用天地元炁来炼骨之后,他就已经停下了青龙剑桩的修炼,但今天早上在密林中穿行的时候,耳听得鸟鸣阵阵,松涛滚滚,心境极度安宁,不知不觉在行走中就将青龙剑桩的心法运转开来。
此刻他体内青龙剑桩的风雷之意萌动,上下震荡骨脉,竟然比平时专门修炼桩法的效果还要好上一些。
正所谓“举手投足皆可修行,行走坐卧也是练功”。
如果在周庆的背后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他与正常人行走的姿势有着不小的区别,他行走之间双腿微伸微屈,如履薄冰,如走悬丝,显得极为轻盈,又仿佛脚下安了两个小弹簧,在伸腿蹬地的那一瞬间便将他轻轻向前弹去。
极小幅度的扭腰甩胯,带动大椎如龙般起伏。
周庆摸出一枚草灵丹咽下肚,引气如流,炼气似火。他感受着体内慢慢壮大的真气,以及骨脉之间那细微的变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大一会,他便无意识地绕过走在前面的老乌,沉浸在这看似简单实则玄妙的动桩之中飘然而行。
“阿邓才,你看庆哥!”后面的杨远声呶了呶嘴轻声说道:“看他走路那样子,是不是在练神行术之类的法术啊?”
阿邓才没有答话,一个名叫郑长安的伐木工却凑了上来,神神秘秘地向大伙说道:“我听说庆哥在学茅山术,看样子还真有这回事,你们看他走路都这么邪门,正常人走路谁会像鬼飘一样?”
“你懂个球!”杨远声唾了他一口,“茅山术是整人害人的邪术,神行术却是正道法术,它们根本都不一样!”
其实他自己也是压根不懂,要真是神行术,他们在后面怕是连影子都看不到。不过周庆不喜欢听到有人说他习练茅山术,这一点他却是知道的。
寸老三也凑上来帮腔说道:“郑长安,你不懂就不要乱球说!庆哥是我六伯的师弟,修炼的是正宗的道门法术,他们都是猴子山一气观的道士!”
最后,寸老三又对他说道:“你说庆哥走路像鬼飘,练的是茅山术,等会我帮你问他一下,看他是个什么说法!”
“寸老三,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撒,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个大男人,难道还想像个婆娘一样挑拨是非?”郑长安一下就急了眼,听寸老三这意思,分明是想陷害他。
他是真不想得罪周庆。
寸老三裂嘴一笑:“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不用在意这些。”
“……老三,回家我请你喝酒,你看,咱们兄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好好喝过一次……”
“哎,关键到底是不是‘茅山术’,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很有必要搞清楚!”杨远声看着前面的周庆,叹了口气说道。
“远声一起……都是自家兄弟嘛!”郑长安重重地拍了拍寸老三的肩膀,恨不得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
自己干嘛就这么嘴贱呢?
伐木队的人都是酒桶和饭桶,这一顿下来,一天的工资就算是打水漂了。
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峨岩寨。
这是一个建在半山上的古老寨子,几十间两层的吊脚楼倚山而立,下层养鸡鸭猪牛等牲畜,上层住人,屋顶盖着树皮、棕榈树叶和茅草,墙由竹篾编织而成,整座寨子掩藏在原始森林里,幽静而神秘。
十几名年轻力壮的男子到来,引起了寨子中男女老少的恐慌,每户人家都紧闭房门,十来个光着上身、脖子上挂着兽骨项链的男子站在寨子门口对他们怒目而视,其中有几个还端着枪,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开枪的样子。
老乌轻声对周庆道:“他们知道你们是来砍伐木头的中国人。”
在缅北,除了和大老板签订合同的地方武装之外,政府军和其他小股地方武装以及当地村民,对中国伐木工都是不怎么友好的。
政府军认为他们是非法砍伐,稍有不对就进行抓捕,小股地方武装不能从中分一杯羹,也是千方百计进行刁难,有时甚至绑架中国工人来敲诈勒索。
这两者是把中国木材商人当成肥羊,只有当地村民是单纯的仇视,他们认为中国人到缅北来伐木,就是抢劫本来属于他们的财富,因此对中国的伐木工很不友好。
就连老乌如果不是能够在伐木队中赚到钱的话,他对伐木队也是很不满的。
“庆哥,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