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二人打了个招呼,寸贝礼便关切地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在哪儿做工。这儿离我家不远,最多走几分钟就到了,以后你就搬到我家去住。”
“怕不方便……”周庆有点迟疑,师兄经常不在家,住的时间长了,万一师嫂不乐意怎么办?
“有什么不方便的?师兄的家就是你的家!就这么定了。”寸贝礼声音不大,不等周庆再反驳,他又说道:“我现在先回去,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叫定溪过来叫你。”
定溪是他的大儿子。
“师兄,等会我同学要给我送行李过来,约好了在外面吃饭,你就不用管我了。”
“那你吃过饭再给我打电话。”当着外人,也没有多少话可说,寸贝礼站起身来准备告辞。老杜连忙拉住他说:“六哥,你也不用回去了,等下晚饭我请,小周一起。”
寸贝礼婉拒道:“我一般过午不食,就不麻烦你了。”老杜还想挽留,但寸贝礼却说家中有事,告辞离去。
老杜颇有些感慨地看着周庆说道:“你师兄对你真好!”
对此周庆当然不会反对,他咧嘴笑道:“嗯,是挺好的!”
老杜又问他:“刚才你师兄说他过午不食,长期十几个小时不吃饭,身体真能扛得住?”
“还行吧,我就从来没有看见他生过病。”
“你师兄应该都有五十了,你师父高寿?身体可还康健?”
周庆心里暗暗好笑,这老杜都几十岁的人了,好奇心还这么重,这是在拐着弯地探听师兄的信息呢。
不过这些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正色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快九十岁了,现在身体还好得很,耳聪目明,连头发都只白了一点点。”
何止是耳聪目明,如果是说他坏话,隔得半里地他都能知道,而且还能上山采药,吉生去不了的悬崖他都能上去,不过这话不能对外人说。
“老神仙啊!这养生术练的……”老杜挺羡慕的样子,对周庆更加和颜悦色。
“现在已经五点钟了,基本上不会有客人再来,有小赵一个人顶着就行了,你今天第一天来,可以提前一点下班把你的事情安排好。”
周庆点头说道:“那就谢谢杜师傅了,我等我同学来了再走。”
给黄辉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已经到了景区门口,于是从白方英那儿拿回自,又跑到院子里给小赵打招呼:“赵哥,等下一起吃饭,我先去找地方,下班之后就给我打电话,你记一下我的号码……”
一听周庆要请吃饭,小赵连忙乐呵呵地拿出了手机。
…………
和黄辉一起来的,还有他们班上另外一个同学张荣健。
张荣健家也是在玉石街开玉器店的,和黄辉家的作坊有业务来往,因此两人在进高中前就熟悉,上了高中同班之后关系更好,连带着和周庆也密切起来。
对于黄辉,周庆是真心把他当兄弟看的,不是因为他叫自己一声“庆哥”,而是觉得这个人可交。如果周庆有什么事,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虽然不一定能够帮得上忙,但在周庆看来,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黄辉的性格脾气和周庆也比较合得来,他不喜欢惹事,唯一一次请周庆帮忙打架,也是因为别人先欺负他。
他虽然家里有点小钱,却不会看不起那些比较穷的同学,有时遇到别人有困难,他还会慷慨解囊帮助别人。
张荣健则不一样,性格有点张扬,还有点嫌贫爱富。周庆完全感觉得到,他虽然也会和自己在一起玩,但从骨子里,他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
周庆并不在意这些。
在别人看来,自己一个农村娃,家里没钱没权没背景,读书成绩又不好,注定了以后没什么前途,不打工就要回家修地球,凭啥人家会看得起?
不过理解归理解,但要将张荣健当好朋友来对待,那自然是不可能。没有黄辉在中间,大家也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而已。
周庆左手从黄辉那儿接过装被条的蛇皮袋,右手从张荣健手中接过装衣服的旅行包,豪气地说道:“走,去吃饭,今天我请客。”
以前大家一起到外面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黄辉付账,这并不是因为周庆吝啬,而是他确实没有多少钱,而且他觉得自己拿着父母亲省吃俭用的钱来请客吃喝,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今天得了五百元的红包,算是自己的劳动收入,他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请黄辉吃一顿饭。
“我请我请!今天刚找我爸要了一千块钱。”黄辉知道周庆刚上班,兜里没多少银子,连忙把开钱的任务揽了下来。
昨天他嚷嚷着要周庆请客,其实只是开玩笑而已。
张荣健却理所当然地说:“咱们这么远给周庆送东西过来,让他请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我草,我请你来的啊?”周庆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嘴里却说道:“应该的应该的。黄辉不用说了,今天我得了五百元钱,纯属横财,花了也不心痛。”
“有人赌石开涨了?”黄辉也是跟他老爸到过赌石店几次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庆点头笑道:“有个老板九万六的料子开出冰种满绿,涨了一百多万,咱们跟着沾光,每人都有一个红包。”
“赌涨了一百多万才给五百元红包,这老板也够小气的。”张荣健撇嘴说道。
黄辉反驳道:“人家又不欠谁的,给红包是情分,不给是本分。要是他赌垮了,谁会掏钱补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