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千面鹿妖灭了弧心堂后,又杀了咚蓝,但他却变得喜怒无常了。回去庭异城,他就对北录拳脚相加后,又帮他包扎着这些伤势。
千面鹿妖又在城内大骂咚蓝这个忘恩负义的修士,死了就是便宜他了,应该将他碎尸万段。
往往骂了咚蓝之后,他却觉得城内充斥着一种满满的失落感。回想起来他孤苦伶仃时,难受得欲哭无泪。
本来千面鹿妖想杀了北录,觉得修士总是吃里扒外,居心叵测,但杀了他之后,接下来,千面鹿妖可能会孤零零住在庭异城。
他最是害怕踽踽独行,然后无人问津,还得面对着这个空空荡荡的四壁。
“我去对付他,你带着他们回去沥行宫。”狐狸留下此话,就前去找了千面鹿妖。
以他如今的本领,的确可以暂时应付那个像是失心疯的臭妖。
锦豆安慰他道,“你不要自疚了,君上会有办法救北平。”
以前,北平总是嫌弃他,却私下里对离红最好。有上好的法器,都会留给离红防身所用。遇到危险后,也会保护着他。
北平嘛,有点傲娇罢了,不肯承认他会待着一个半鬼半妖的离红好。
离红点了点头,眼中的那点期待渐渐升起。
带着北平回去沥行宫后,离红依然忐忑不安,就怕夜时会救不了他。那把银伞中,沾了些许的鲜血在内。
夜时检查一下他的伤势,只见北平的身上残留着些许的蛇鳞气息,看来千面鹿妖本就没有打算让北平活了下来。
招招致命!
离红在一边自责,说是没有好好保护北平。锦豆也不忍心揭穿他,毕竟他的法力,根本没有办法救得了别人,况且自身难保。
后来,离红知道他有救了,才稍微放心。
最近离红体内的妖息跟鬼息往往都会被夜时定期ya制住了,就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相比离红来说,非录就显得痛苦些许了。可能千面鹿妖想起那个吃里扒外的咚蓝,就对修士愈发的痛恨一分。
每次对非录拳脚相加后,等到冷静下来,也会跟他赔礼道歉。
就算非录被打,弄得满身都是妖脉之网所留下来的伤痕,也没有离开千面鹿妖。
非录有时候觉得这个富丽堂皇的庭异城,更多的时候是一座空空荡荡的空殿。
离红忍不住再问道,“君上,他还活着?”
小心翼翼抚摸着白猫,就连他睡着的样子,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夜时渡给他一成的灵力后,冷漠中的语气,夹着一丝的温柔,“放心,他不会有事。”
直至离红对上锦豆安慰的眸色后,才把泪珠忍了回去,此举显得轻车熟路,倒是让人心痛一分。
“照顾好他。”夜时按了按他的肩膀,同时递个眼神给锦豆。
离红点了点头,把银伞揽在自已的怀中,想时刻守护在白猫的身边上,希望他不会再次被别人伤到了。
若是再出现敌人想要杀了北平,离红肯定会不惜一切的代价,就把那个人杀了。当然了,他有点异想天开了。
出了房间,锦豆就跟在他的身边上,似乎走了一小段路程。
夜时终于忍不住了,以前都是锦豆问他话,现在他只能说出自已的想法,“千面鹿妖如今丧心病狂,到处杀妖,就算灭了弧心堂后,他不一定会心满意足了。”
可见千面鹿妖目前,对修士满满的不屑,如果咚蓝还活着,千面鹿妖巴不得自已亲手撕碎他,但又会后悔吧。
其实千面鹿妖最是怕孤苦伶仃,那种寂寞空洞的感觉贯彻着他的五脏六腑,会让他越发的焦虑不安,甚至会彻夜难眠。
“至于东遁阁,千面鹿妖肯定不敢过去血洗它了。”
东遁阁的阁主听说弧心堂被那个面目可憎的臭妖血洗后,早就在四周布下符阵。
似乎东遁阁里里外外,都是由着他画出道符拿去贴着。上面写着那些龙飞凤舞的符文,真是一言难尽。
因此,小妖只能对着东遁阁敬而远之。
锦豆低眸时,就看到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把他霸气侧漏的气场ya下一截了。
“你是担心举王会在这个时候潜入沥行宫中,然后对北平不利吗?”
“有点,但更怕的是夜举没有这样做。”其实夜举越是这样按兵不动,夜时就只会更加担心了。
夜举若是像千面鹿妖那样丧尽天良在历川境兴风作乱,那么就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但夜举向来就隐忍,在暗中谋划着不为人知的计划,这个就显得可怕至极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个才是夜时正在担心的事情,至于北平的那点伤势,迟早会好了起来。
“是怕举王暗中跟千面鹿妖勾结?”
“不,我是怕他跟黄弃勾结。”最是了解他这个弟弟,以前夜举选择跟那个谲诈多端的九分联手,对付临道真人,也没有放下身段,去跟这个令人发指的千面鹿妖勾结。
夜时就知道他其实对千面鹿妖厌恶至极。
黄弃?就他如今这个像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样子,四处逃命,应该不会作恶多端了。
在锦豆的印象中,他除了拼命逃跑,就没有见到他杀了夜时的一兵一萃。兴许,就连历川境中的一只蚂蚁,他都不会舍得踩死了。
至少以前,黄弃,那是令人谈虎色变的兽妖的属下,如今落得这么一个如同丧家之犬的下场,真是难为他了。
“黄弃好像没有跟谁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