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中山郡,此地同时与并州、幽州接壤,因此产生了许多富商,他们依靠向大汉贩卖战马、毛皮,向外族贩卖粮食、食盐、生铁、布匹、丝绸、漆器等等,赚得盆满钵满。
而在战马生意中,便要属张定、苏双两家为其执牛耳者,两家几乎垄断了幽州、冀州、并州、青州地区一半以上的战马交易,同时也对其他生意有所涉猎,规模极大,有人说他们两家的财富总和,可以与一州的岁入相比。
这一日,张定和苏双亲自押运了一批刚从北方采购得来的战马回到中山郡,两人毕竟年纪不小,难免有些疲惫。
“世平,不久前我那女婿给我送来了两个人,说是他们军中专用的浴场之中,负责给士兵推拿解乏的,效果极佳,不如你随我回到府上,让他们也为我二人按捏一番,如何?”
张定笑道:“哈哈,你这老家伙,拿了点好处就在我面前炫耀,你家女婿孝顺,我家云长难道就不如么?他也给我送来了这样两个人。”
苏双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我就这点小算盘,也瞒不过你啊。不过今日还是先去我府上吧,如今刘赫大人虽然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不过外敌环伺,并不算顺利。咱们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在他提拔之下,如今都已经正式成为一方县令了,也该商量商量拿点什么报答下人家才是。”
听了他这话,张定也点了点头。
“嗯,你这话倒是在理。别的不说,这两年在刘大人和咱们两个女婿或明或暗的帮助下,你我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而是刘大人在边境屡屡破敌,于公于私,在情在理,你我也该有所表示才是。行,那就去你府上好好商议下此事吧。”
两人坐上牛车,一起往苏府而去。
倒不是他们用不起马车,只是大汉有规定,商人不管再有钱,也只能坐牛车,虽然有时候他们坐下马车,也没人知道,不过如今到了城里,还是得谨慎一些。
“恭迎老爷回府!”
两人款款走入府中,下人们纷纷走来,为两人递上的热毛巾,解去了身上厚重的外衣,换上了相对轻便一些的衣物。
“去,把公毅前些日子送来的两位角法推拿师傅请来,为我和世平兄解解乏。”
“是!”
苏双带着张定,走入一处厢房之中。
下人打了热水进来,给两人洗过脸之后,便都退了出去。
“呵呵,难得云长和公毅有如此孝心啊,你我当初的这个决定,真可谓十分明智啊。”
“是啊,刘赫大人虽然如今有些危机四伏,不过依我看来,他还是前途光明,尤其此人重情重义,日后绝对忘不了咱们两家的功劳。”
两人这边正聊着呢,忽然房间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二位好雅兴,殊不知已经大祸临头。”
两人猛然惊觉,翻身取下悬挂在旁边墙上的宝剑,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戒地看着周围。
“谁!何方鼠辈,光天化日,胆敢擅闯民宅!”
一个黑影忽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张苏二人只觉得一阵寒光闪过,两人手中的宝剑就已经被拍到了地上。
两人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人武艺绝对远远超过自己,反抗怕是徒劳,呼唤护卫进来,也绝对比不上对方的刀快。
凭借半生四方闯荡的经验,两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阁下是为求财,还是受人所托来取我二人性命?”
那黑衣人毫无表情,语气森然地说道:“两位不必惊慌,我受刘赫将军之托,暗中保护二位的家族,如今偶然查探到一个消息,对二位十分不利,故此现身相告。”
两人将信将疑。
“受刘大人之托?有何凭证?”
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二人。
二人接过仔细看了看,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这是刘大人的笔迹,这种布帛还是年初之时我和苏兄专门从徐州带来送给他的,错不了!”
二人这下放下了戒备。
苏双说道:“失礼了,敢问阁下说的事关我们两家存亡的重要消息,到底是什么消息?”
黑衣人说道:“两日前,我的兄弟暗中查探到,这中山郡太守府故意用毒药毒死了一批战马,准备诬告你们贩卖病马给朝廷,将你们抄家灭族。”
两人闻言大惊!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二人与这冀州刺史,中山太守,一向合作甚密,从未有过什么矛盾和仇怨,他们怎会……”
二人的反应,显然也在黑衣人的预料之中。
“虽然我们尚未探明他们如此行动的具体原因何在,不过以某家猜测,只怕他们的真正目的并非在于二位,他们想要对付的,只怕另有其人。”
张定和苏双到底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刘大人!他们想要杀鸡儆猴!我二人的贤婿和犬子都曾来信提起,说刘大人治理地方之时,雷厉风行,得罪了许多地方豪强世家,他们一直欲将刘大人除之而后快,定是他们无力对抗刘大人,故而想从我们身上着手,寻找机会!”
对于这个解释,两人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不禁身上冒出了许多冷汗。
黑衣人似乎也觉得这个解释十分合理。
“看来很可能就是如此了。我既然受命保护二位,自然要竭尽全力做到,只是我和几位兄弟势单力薄,正面对抗毫无胜算,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但凡能解此难